“安大人…”黎歌見那位千戶離去後才走過來,攙扶住安靖舉,詢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 安靖舉對黎歌搖搖頭道:“對不起,我沒有救下你娘…” 黎歌神色透著悲傷道;“安大人,你願意為了我去找高家麻煩,我已是很感激了,害你也被牽累…被同僚排擠…” 黎歌心裡看的明白,嘴唇乾澀道:“沒事,我娘…”說著黎歌好似愣住了,爾後捂頭痛哭起來。 安靖舉靜靜盯著,青州城此刻已近黎明,天光還未亮…雨點落下,隨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安靖舉仰望天空,虛弱的身軀浸泡在雨中,但沒有打擾黎歌,只是靜靜盯著這在雨中崩潰的男子。 黎歌哭了許久,才看向安靖舉,那越發蒼白的臉色,眼中血絲遍佈。 “安大人…你…” “走吧,回客棧,高府沒了,你也算報了仇…”安靖舉聲音嘶啞道。 兩人回到福來客棧,房中窗戶是關著的,安靖舉記得自己回來時是翻窗而入,並未關閉窗戶,當下警惕起來,上前查探。 餘光看到桌子燈盞下面壓著一張紙條…安靖舉大步走過去,將紙條開啟。 “想要那驅魔人的母親…就助我逃出青州,官道酒碗香。” 黎歌也將臉湊了過來,看到字跡忽然神情一震:“我娘沒有死?這是誰?” 安靖舉一瞬間便想到了那位書生道:“高府的妖魔,也是司主交代讓我戴罪立功的獵殺目標…” “你需要冷靜,你娘有沒有死,尚未可知,雖然我並不相信妖魔的話,但我不會對你母親見死不救…祂有資格威脅我了…” 黎歌沉默少許;“安大人,你先療傷吧,你已經兩日沒閤眼了…我孃的事,我不會再衝動了…我去給你守門,以防那小娘皮殺回來…哼,這娘皮真不是好東西,碰到妖魔自己跑了…” “裴靜思在對門…她睡著了,今日不會對我動手,你也歇息吧…” “安大人,你怎麼知道的?她還有臉回來…” “房門前有泥濘,我的耳靈之火已經點燃,可以聽到她的呼吸聲…” 安靖舉說罷搖搖頭;“你不懂,對付妖魔,她也不過一位普通女子罷了,她不欠我的,相反我欠她的,你只要記住,無論她如何來殺我,不可傷她性命便是…” 黎歌氣呼呼的轉過身;“知道了,安大人,我不主動招惹她便是。”說罷走出房門,倚靠在門前,一臉憋悶的盯著裴靜思的房間。 安靖舉盤膝而坐,腰袋中取出丹藥服下,運氣療傷,靈臺火焰燃燒,斬妖刀一股股攝魂力衝著安靖舉衝擊而去。 此刻的安靖舉很虛弱,妖刀自然佔據上風,不過安靖舉早已經習以為常,這是斬妖師變強的路徑。 妖刀對自己衝擊越強,靈臺破境的機率越高,他現在已衝破目靈之境,下一境界便是口靈之境,點燃口靈之火,實力會增強很多。 斬妖刀上篆刻的赦令,可以打通小魔界,看到鍾馗之眼,鍾馗之眼中封印著自己斬殺的妖魔… 冥想,觀測,便是斬妖師的靈臺修煉方式。 讓自己五感,耳,鼻,目,口,心,達到極致,才可以嘗試觸碰天人合一,與自然融為一體。 在修煉方面,安靖舉算不上天才,他報仇心切,很少將時間花費在修煉上…在第三境目靈之火境界停滯很久了。 安靖舉從清晨便開始修煉療傷,一天一夜…房間內不斷傳出似近妖魔的邪音低喃,許多客棧內路過之人掃了眼房門避之不及,若不是看見黎歌瞪大的雙眼,一副不爽神色,都準備報官了… 黎歌腰間掛著一枚古銅錢,眾多尋常百姓見之也知曉此人是驅魔人,所以並未去報官。 期間裴靜思開啟房門好幾次,看見黎歌便“嘭”的一聲將房門關閉,神色悲憤。 “你怎麼還不睡?”裴靜思這次開門沒有馬上關閉,而是白了其一眼道。 “關你什麼事?有病!”黎歌不屑道。 裴靜思聞言跳腳道;“你幫那個劊子手守門,怎麼不關我的事,你有病嗎?他給你多少銀子?我給你雙倍!” 黎歌搖了搖頭,看著咬牙切齒的裴靜思,指了指自己:“我!斬妖官,他的下屬…你才有病!” “你到底是驅魔人還是斬妖官,你心裡沒點數嗎?”裴靜思無語道。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