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豫州各處衙門… 牢頭開啟鎖鏈… “唉…起來了…”牢頭上前踢了踢甲字犯…這些犯人都是命案在身,且不止一件。 一般都是第二日立刻要送上斷頭臺的人。 犯人雙目猶如一潭死水。 一臉茫然,此時還沒到明日午時,斷頭飯還沒吃。 只見一位紅袍官員走入,指了指,開口道;“帶走…” 上了木枷鎖… 蒙面,被官差或是衙門捕頭集中,統一帶到了一處集中。 一輛馬車靜靜等候,馬車上一位內閣老臣掀開布簾,看著眼前匯聚一堆的甲籍犯人,以及乙籍犯人… 渾濁的目光透著滿意。 這些都是死刑犯…共三千多人,數量已經將小鎮填滿。 一隊隊官兵離去,獨留馬車。 只見李家內閣老臣看向身邊同行的兩位宗師,揮揮手。 宗師拔出長刀,長刀先天氣翻湧,震懾犯人;“此地是空城,也只有我們,接下來我要說的,是給你們的生路,在唐國,無論你們逃到哪裡,都會被官府緝拿…” 一群犯人目光抬起,似是提起了興致。 “這裡有圖紙,接下來,你們將去山海關,修繕損城,打掃戰場…看到什麼場面,都不準跑…待一切結束後,表現優異者,可重獲自由。” “你們面前,是半月的乾糧…水…自己帶好,跟上馬車…誰要半路就想跑,別怪我刀不認人。” 一眾犯人眼底浮現驚詫,隨後死潭般的眼眸似乎緩緩點燃… 慌忙撿起地上的包袱。 一位宗師駕車,一位宗師則是入了馬車內,保護這位內閣老臣的安全。 “還有半月的命,不用看護那麼緊…”內閣老臣笑了笑。 “吳大人,你為何一定要接這差事?” 老臣目光淡淡的掀開布簾,看著沿途的景色;“那些乾糧裡,已經下了藥,按時發作…這些犯人修好城,打掃完戰場都會閉嘴…皇上要為武后正名…不能有活口…山海關從未被攻破過,此戰聖後大捷…力挽狂瀾,護我唐國…打壓了武家的實權,名要給她。” “我年歲差不多了…再給李家做點事,可以放心的閉眼了…很抱歉,保險起見,給你們兩位也下了藥。” 中年宗師笑了笑;“不礙事,我們本來就是大人的死士。” 山海關… 此刻遍地狼妖屍體… 城下唐國兵士屍體亦是鋪滿大地,契丹亦是葬送了主力。 整個山海關全是血霧瀰漫…伸手甚至都能摸到空氣中揮灑的血氣。 內閣大臣抵達後聲音響徹;“唐軍屍體全部掩埋山海關後唐境…不要有任何標記,胡馬屍體一把大火,燒了,也不算暴屍荒野。” “你們只有三千人,誰偷懶了,活幹不完,一個人也別想獲得自由,這是你們的贖罪。”說著兩位宗師做起了監工。 而那位老臣踏上山海關城隘…眺望這片山河,渾濁的目光似乎有些哀愁,但很快消失。 自己都是即將逝去的人了… 應當回憶些美好的事。 他也服了毒,且是自願的。 三千人分散各處,開始拖拽屍體…先處理的自然是唐國人的屍體。 老臣高呼;“旗幟不要焚燒,一塊埋了…” … 青州,晚秋亭。 安靖舉回到此處,此時的晚秋亭,空空蕩蕩,沒有一人,充滿著蕭瑟之感。 安靖舉踏入後院,看向涼亭,想起泰山上看到的畫面… 神情恍惚,一瞬間思緒斷開。 給他帶來了意外的感受,似乎有個無形的規則,遮蔽他想起一個人。 身影緩緩在涼亭處坐下,聽著“轟隆隆”的水流聲,莫名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 如今的安靖舉才褪去冰冷,更像是個人… 他想起了九歲前的一些時光。 安家大宅的一些時光。 掃了眼四周草舍… 黎歌與衛林封此時也回到了晚秋亭… “安大人,你速度太快了…”黎歌還是那般少年心性,回到晚秋亭顯得極為開心,身上傷勢已經被青龍相修復的差不多。 唯有衛林封,傷勢嚴重,黎歌遞給其一瓶安家密藥。 衛林封沒有多說什麼,一把接過,朝一處草舍走去,如今他與普通人差不多,沒有任何修為。 “黎歌,我不在的時候,你只有一個任務,看護好我身邊的人,沉穩些…” 黎歌放鬆不少,還是安大人那個調調。 “放心好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