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人影眼光平靜注視著安靖舉。

安靖舉卻發覺自己什麼也講不出，說服黃帝。

上古老祖宗。

幾乎沒有可能。

“那麼，你沒什麼說法，看來你的出現是一種錯誤。”黃帝開口間，手掌泛起白光。

那是…無極之力。

一步步從空中踏下，古獸華美帝袍飄蕩。

探出手指，天空金色洪流隨後傾瀉，匯聚在手指之上，那是人皇之力。

安靖舉心臟劇烈跳動。

離黃部老祖宗太近了，人族第一任人皇，黃帝太近了…

心臟呼之欲出。

“撲通撲通…”他這無極之體幻化的心臟好似也要凝實。

在雙指即將觸碰到安靖舉，安靖舉驟然抬頭；“我是最後一位無極，若意志體折在這，先天生靈解開軒轅大陣的希望就沒了。”

黃帝手指點在安靖舉眉心，停了下來。

嘆息一聲；“無極境界是異數，需天時地利人和，同樣也必須是人，一代無極不可能破我的局。”

“兩代無極也不可能有交匯可能，除非誕生是同一條血脈，才有可能改變無極意志行為準則，那麼天時地利人和又從何而來？小傢伙…你說不說服我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在解決上古隱患前，不能死，我一個逝去的人，也不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保護人性，依舊是無極的任務。”

“我不該還有意志遺留，也不該再有眷戀。”說著黃帝身影開始散去；“人皇之力可以血脈繼承，無極之力卻不可以，小傢伙，記住，你是最後一位，就一定不能留下隱患，任何隱患都不可以，不管現在外面是什麼樣的，軒轅大陣不可以崩潰，古天道迴歸，法則神魔世界開啟，人性將會消失，只剩弱肉強食。”

“這對每一個弱小生靈都是浩劫，永久的浩劫，甚至會是走向滅亡的開端。”

說罷整片金色天地徹底暗淡起來。

唯剩安靖舉無極意志體散發白光，照亮黑暗。

下一刻。

整個天空化作一顆巨大的耀目。

這漆黑的耀目，比周遭更黑，所以有了顏色，無法形容這隻眼眸。

聲音迴盪整片天地。

“哈哈哈哈…你是來救我的？”

安靖舉眼皮動了動，雖然早就知曉蚩尤並沒有被消滅，但真正面對兵主，還是不免產生心臟反應。

且比方才見到黃帝遺留意志更加劇烈。

證明蚩尤也是人族的祖宗。

這笑聲猶如穿透他的意志，直接在心底響起。

“心依舊在意志之中。”安靖舉猛然捂住胸口，突然明白了爺爺安無涯與鴻蒙之子，鴻均道人一換一時被攪碎心臟時說的那句話。

“碎瞭如何，不碎又如何，心依舊在意志之中，這才是無極巔峰時期的戰力。”

他只是更年輕的無極。

沒有爺爺的手段和力量。

無極境界帶給他的僅僅是短暫的不死之身。

心老，也會死。

這讓他不由開始思考無極之力。

也許這也是桎梏，也是阻止人族追尋更多無限可能的境界。

這個境界，在上古也許是為了與神魔相互制衡誕生的。

這不是超脫。

無視法則，無視規則的無極意志體。

才是人的究極。

囚籠…

“我來放你出去。”

安靖舉閉目，手扶著斬命運刀柄，平靜開口。

“那你還在等什麼？”

安靖舉意志體拔出了刀，直視化作眼眸的天空；“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