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回過神來,就見元邈猛的起身,拔出奪來的長劍在手中一抹,頓時鮮血橫流,元邈握緊拳頭對天起誓:“元邈以血盟誓,決不讓你們埋骨他鄉,我一定會帶你們——回家!”隨即仰天長嘯,充滿悲憤、殺氣和復仇慾望的嘯聲在林間久久迴盪。密林深處的飛鷹聽了這嘯聲,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好在元邈和飛鷹都是久經戰陣,懂得以星象定方位,並未迷失方向,一路披荊斬棘取直線往庸門關而行。天心的野外生存能力再次讓元邈兩人目瞪口呆,開玩笑,要知道21世紀的天心是登山俱樂部的,每年少說要組團一次,也登過不少山了,在山裡吃住行走都是大家分工自己動手,可不比家養的大小姐。
流亡途中也顧不得禮數了,她把裙襬撕下,結成兜,看到有可以食用的菌類、木耳順手採摘,既儲備了食物,而且穿著褲裝也更便於行走。飛鷹打到的野味只要把皮剝了,她就拿去清洗烤熟,只剝皮這一項她不敢。而元邈的肩傷到了骨頭,沒有得到及時治療,竟惡化了,發燒起來,他們都不懂醫,束手無策,元邈強自剋制,不肯稍停,他估計樂嘉樂平會趁機犯境,唯恐庸門關有失,心急如焚。
☆﹑第七十四章
五日後,他們終於走出大山,在山腳的農戶買了三匹瘦馬,向庸門關疾馳。可這農家的馬大多用來馱物,腳力比戰馬差遠了,半日才跑出幾十裡去,就見身後塵土飛揚,竟是被韃靼兵的先頭部隊追上了。
追逃之間,距離越來越近,這支先頭部隊只有千人,但相對元邈他們三個人來說簡直如大海與水滴之分,一旦被追上,任憑你是鋼筋鐵骨也會化為齏粉,眼見離庸門關還有百里之遙,難道此番真的回不了家鄉?元邈的坐騎率先力竭,元邈在馬匹撲倒在地之前飛起,落在天心的馬背上,那馬立刻往下一沉,幾乎也要跪倒,元邈一提韁繩,飛鷹也勒馬停步,兩人心照不宣,既回不去,不如迎戰!
正要對身前的天心說句什麼,卻聽見她平靜的聲音:“我為你控馬。記住,不要死在我前面!”元邈左手已完全抬不起來,廝殺起來只餘右手,能為他控住馬也算是我們一起在戰鬥吧?天心此刻倒真的是毫無懼怕,當死亡已無可避免時還有什麼可怕的?
“好!”元邈豪氣干雲大吼一聲:“有愛妻和兄弟同生共死,此生無憾!殺——”與飛鷹一樣起殺入敵陣。
也就支援了一盞茶的功夫,雖殺敵過百,但他們也已到油盡燈枯之際,別說元邈和飛鷹身上,就連天心小腿上都被紮了一槍,血流如注,馬終於承受不住臥倒在地,元邈不顧頭頂壓過來的刀劍,兩人互相凝望真迎接最後的時刻。
一道炫目的紅光閃過,身邊的敵人慘呼著倒飛出去,已斷了生唸的腦中掠過如沐春風的聲音:“再堅持片刻,援軍即刻就到。”
“子衝——”以為必死無疑的天心聽到這個聲音簡直就跟聽到如來佛祖的聲音一樣,也不顧自己老公就在眼前,非常驚喜加上無比激動再加上萬分景仰的喊了出來。
從天而降的鬍子衝揮舞著炎龍劍切西瓜般在敵陣中絞殺,逼退了他們身邊的敵人,清理出一個不大的圓,雖不能殺出重圍,但讓元邈和飛鷹得到片刻喘息的機會,兩人以劍支地艱難的又撐了起來。元邈心中五味雜陳,也容不得他細細品味,韃子兵已從最初的慌亂中鎮定下來,不過是多了一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和上千人鬥,重新列陣又攻上來。
鬍子衝濺了一身的血,聽到天心的喊聲回頭溫和一笑,天心也傻笑起來,彷彿有了子衝便萬事俱備,完全沒有了仍身陷重圍的危機感,元邈卻沒有這麼樂觀,在鬍子衝掠過他身邊時把天心往他一推:“護著她。”自己又與敵人交上了手,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是強弩之末,對天心來說最安全的地方已不是自己而是鬍子衝身邊,為什麼每次生死關頭都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