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一晃。
程凱翌歪著頭夾著電話,蹙眉想要她等一下,可是耳邊那陣陣嘮叨好像沒完沒了的聲音讓他一時半刻抽不了身,只好點頭放老婆自己出門。
紙條上,他回了兩句話——
帶著手機,—會兒打給你。
童雲柚揹著個小揹包,裡頭只有一隻手機、一個小旅遊手冊和一個小零錢包,便出門了。
在法國待了幾天,說來好笑,她竟然沒有一天是徒步出門的——因為出門前,老公都會叫好計程車在外頭,也不管她抱怨搭計程車有多貴,硬是拖著她坐上車。
不能再這樣了,不然她真的會被這種安逸生活給養壞的。
拿著旅遊手冊,童雲柚試著搭上手冊提到的巴士,前往一個不遠的跳蚤市集。
約莫三十幾分鍾,抵達目的地,跳下車,準備開始她的探險。
在法國,扒手可是相當猖狂,甚至還有小團體鎖定肥羊觀光客後,一起合作行竊,所以如果一不小心被盯上又不自知,就等著和皮包說掰掰吧!
半個小時後,童雲柚呆立原地,不敢置信自己就成了笨蛋,幾秒鐘前,還在揹包裡的零錢包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揹包底部發現了個大縫,想來是有人割破她的揹包,趁人多感覺不出有人拉扯的時候,竊定了她的錢包。
她苦笑著,這下可好,連唯一能和程凱翌通訊用的手機也給偷了。
阿翌要怎麼聯絡她?
不對,應該要說,她該怎麼聯絡他才對!
當然,最重要的問題是,她身上沒錢,除了英文外,她對法文一點都不通,要怎麼回到飯店去?
染上一絲慌亂的眸子,打起精神盯著唯一還存留在手上的旅遊書,湊巧翻到了地圖這一頁。
唇邊扯了個算是欣慰的微笑,起碼還有地圖,她可以走路回去。
要花多少時間,她一點概念也沒有,抬眸看向鬧烘烘的市集,儘管好心情讓皮包被偷而破壞,她仍想多逛個半小時。
半小時後再回去,應該還早吧!
希望她的老公不要太擔心才好。
不擔心才怪!
有人簡直就是發瘋找人找到要抓狂掀屋頂了!
出門四個小時,童雲柚終於漫步“走”了回來。
一腳才踩入飯店大廳,一陣旋風急速飄來,來不及看個仔細,她便被個不明物體箍得死緊。
“童雲柚!你這傢伙到底是混到哪裡去了!不是要你別到處亂跑,一會兒我來找你嗎?結果打你手機你不接,你這什麼意思?讓我站在這裡乾著急,很好玩是不是?”
震耳欲聾的咆叫聲,令她一嚇,五官全皺在一起,好半天才會意過來這個大聲公是她的老公。
“阿、阿翌……”
“我翌你個頭!”他的心情遭透了,兇言兇語打斷她的話,也不管是不是在公眾場合,嗓門拉開繼續道:“我知道我以前或許有那麼點虧待你,或者對你不夠好,但是我已經在改進,你別用嚇我來報復我行不行?”
他開始口不擇言的亂扯,什麼叫作心急如焚,他體會過了,也恨死這種感覺,更受夠了。
“你聽我說……”
“你才聽我說,四個小時,整整四個小時耶!我到處找不到你,只能坐在這裡乾等的感覺是什麼?我告訴你:遭透了!電視機裡一直在播什麼女人被搶、被殺的新聞,看得我心驚膽戰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會看到你的名字出現在下一則新聞上!”
她被念得頭昏眼花還不夠,這男人像是想把她的腰勒斷似的,她都快不能呼吸了!“阿翌,拜託,我好難受,你放開我行下行?”
痛苦的呢喃聲讓他聽見了,他的臉色仍然相當難看,卻稍稍鬆了手勁,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