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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他就站在我面前,像如來佛的五指山,而我則是山下的孫猴兒,我被壓的透不過氣來,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我面前,清冷而憂鬱的氣質,就這麼散發開來,五月的天,卻有著寒冬般的刺骨冰冷。

我冷冷地打了個寒顫,抬頭,他的眸子,乾淨柔和,細緻的睫毛,掃下一片陰影。他的鼻樑,若秀致的山巒,高挺纖秀,有著流暢的弧度。他的唇,明淨清透,是一種淡淡的粉色。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射在他的臉上,他的面板,帶著剔透,泛著薄薄的涼,如最上等的白玉。這就是黨寧,沒有一絲雜質,纖塵不染,如雪若竹似清風拂過。

“黨寧,你沒做錯,我小姨是有愧你,有愧你媽媽!她是罪人!她不該介入你和睦的家庭,不該讓你活的如此痛苦,你來報復我不怪你,一點都不怪,換做是我,我想我比你做的更絕!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所以我不怪你!一點也不怪!”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是這麼說的,帶著贖罪的謙卑低喃著。

“可是,黨寧,我小姨為何成為你口中不恥的情婦?我比你更清楚,她是為了我,為了我!她失去了青春、學業、家庭和幸福,你可以恨她,但是我不能,我只會比現在更愛她、更愛她!”

我退後兩步,抬起手,‘啪’的一聲,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一點都沒有打折,沒有留情。

臉頰,火辣辣地疼,不用看也知道白皙的臉上有個清晰的五指印。

屋裡的男孩們都震驚了,他們愣愣地站在那兒看著我、僵化般。

戀情殤,傷別離

我朝他鞠了個九十度的恭,很誠心地道歉著,“這一巴掌,是代替我小姨給黨媽媽的!對不起,破壞了她的家庭讓她傷心、難過了!”

“朵兒……”黨寧緩神過來,快走兩步,抓著我的手,將我扶起,嘶啞的聲音,很是惶恐,右手抬起,就要摸上我的臉,被我擋開。

掙脫開他的鉗制,身子直立,退後兩步,右手抬起以迅雷之勢,‘啪’的一聲,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這一巴掌,是代替我阿姨給你的!對不起,讓你難堪了,讓你憤世了,讓你被同學朋友們嘲笑了!”

彎腰一個深深的九十度鞠躬,起身,抬手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這一巴掌,是我給你的,對不起,讓你噁心了兩年!委屈了你、耽誤了你,差點就褻瀆您仙人般的靈氣!”

“別打了……求你……”黨寧近似於魔怔地哀求著,聲聲深情而執著,纏綿而悱惻,卻載著明顯的哭腔,和一種壓抑不住的傷痛和情殤。

我推開他的擁抱,逃脫那眷戀的溫暖,抬手又是一個巴掌,“這是給叔叔的,讓他破費了!真的破費了!我原想我是他的兒媳婦,他出這錢全當提前付了聘禮,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一廂情願了!可我小姨不欠他什麼?他們之間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男女合作,在國際上也稱雙贏!他得了美人,我得了錢,而我小姨失去了青春的同時也失去了自尊!所以我現在只欠我小姨的,只欠她的!”

我不遺餘力地打著,冷冷清清地說著,不哭不鬧,不聲淚俱下。

小米說,我早熟!

同學說,我怪咖!

其實我只是討厭在人前落淚,討厭旁人那自以為是的同情和扶弱。

“夠了……住手……住手……”他如受傷的野獸般,衝我嘶吼著,猛地衝過來,不管不顧地將我箍在懷中,他緊緊抱著我,低下頭,聲音低啞暗沉的近乎呢喃,“別打了……別打了……”

細長白皙的小提琴手撫上我微腫泛疼的臉頰,那冰涼的手很快吸走臉上的滾燙,惹渾身顫,那雙寶石般的眼眸佈滿疼惜、心慌和懊悔。

我也覺得夠了,我沒有自虐傾向,我只是不想欠別人的,尤其這人是黨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