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微覺得用這樣的字來寫這樣的生活瑣事是一種浪費。
其實他寫的那些事情,她早就耳熟能詳,每天的電話裡他就說過了……但當晚餘微趴在床上,仍舊把那封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而後放進抽屜裡,再也不動。
國慶假期,算是他們戀愛一週年,杜恆澤在電話裡說要回來,餘微一百個不樂意。剛走了十幾天的人,瞎跑什麼?
杜恆澤好奇地問:“你都不想我嗎?”他走的那天她哭得那麼厲害。
“不怎麼想。”餘微無所謂地說,“反正你不準回來!我忙著呢。”
杜恆澤很快就體會到她所謂的忙,雖然不知道她在忙什麼。國慶節後他打電話,十次有九次找不到她。唯一接到的一次,她也顯得沒什麼精神,沒說幾句就打著呵欠嚷累,不由分說地結束通話電話。
他覺得奇怪,好多次問她到底在忙什麼,她只說不用他管。難道真是天高皇帝遠了?
為此,杜恆澤專門打電話給恆月探口風,為高三忙碌的恆月也很茫然,“微微?不知道啊……好久沒通電話了,寫信也不回。”
這句話提醒了杜恆澤,他寄了幾封信回去,可她一封都沒有回!
如此往復,杜恆澤幾乎每週只能和她說上一次話,偶爾他問她的室友,她到底在忙什麼,對方也是禮貌地說不方便說。他左思右想,覺得非常不對勁。
又一次難得的對話時間,他便說:“你乾脆買個手機吧?這樣我們就方便多了。”
餘微不鹹不淡地說:“我們學校不準學生用手機。”
“還有這規定?”杜恆澤詫異,中師比一中還管得嚴?
“嗯……我困了,先睡了,晚安。”
又是這樣!
很多不好的設想從腦袋裡冒出來,杜恆澤壓抑著莫名的怒火一再告誡自己要相信她要理解她……但是心裡的警鐘卻越拉越響。
十一月末,冬天的腳步越來越近,週末杜恆澤上自習時接到杜恆月的電話,丫頭在那邊大吼:“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杜恆澤把手機拿遠,沒好氣地說:“你想你哥變成聾子麼。”
“哎呀,沒空和你開玩笑!”杜恆月急切地說:“大伯今天在我家!”
杜恆澤說她大驚小怪,“他也許過去出差,還不能去你家看看?”
“什麼呀!”杜恆月突然降低了音量,“我偷聽到他們在商量看什麼房子……我爸媽就問大伯什麼時候搬家,大伯就說就十二月中旬!你們也要搬過來嗎?!”
“搬去你們那裡?沒聽說過啊……怎麼可能?!”杜恆澤疑惑不解,想了會兒說:“我先掛了,打電話回家問問,你別咋咋呼呼的,以為誰都像你們,說離開就離開?”
“雖說你們搬過來挺不錯的,咱們又在一起了,可是……”杜恆月頓住,杜恆澤嗯了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明白恆月的意思,如果搬離了B市,他和餘微怎麼辦?
當下他就撥電話回家,接電話的果然是媽媽,他試探性地問:“爸爸不在家?”
“出差了,今天應該在你叔叔家吧。”
只是單純的出差?杜恆澤遲疑著不知道如何開口。
“怎麼了?”杜媽媽追問,“找你爸有事?不能和我說?”
“也沒什麼事……你們最近好像常往那邊跑。”他知道的就有好幾次了。
“嗯……”杜媽媽淡淡地應了聲,扯開話題問:“你床下有個灰色的收納箱,裡面都是些小時候的玩意兒,你還要嗎?最近我在做大掃除,不要的就全扔了吧,佔地方。”
杜恆澤笑道:“怎麼想起自己做大掃除了?別累著了。“
“沒事……反正最近不用常去醫院。”杜媽媽說完自覺失言,緊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