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幫餘微把想說的一部分話說了出來。
而另一部分,在他如此忸怩的神態中,似乎得到了一丁點的證實。
她一直覺得杜恆澤是討厭她的,因為她總是突然出現並打亂他的生活,更因為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光明地向著陽茁壯生長,她矯情地躲在陰溼的沼澤自怨自艾,而現在……他是不是在嘗試把她拉到那個她不熟悉卻有他的世界呢?
因了這樣的猜疑,餘微竟然有些輕鬆地笑了,“恆月,走咯!還得去練歌呢……”
杜恆月應了聲,看看哥哥還有些尷尬的臉,偷笑著打小算盤,以後要多多讓微微和哥哥在一起,因為這樣可以看見一些哥哥很少見的面孔,還蠻好玩的……如此看來,哥哥一定對微微有好感,要是他們在一起,她不就得叫微微嫂子了?
“喂!發什麼呆啊!”餘微撞撞她,她不懷好意地笑:“在想以後叫你嫂子也挺好的……”
餘微一把掐住她的腮幫子,惡狠狠地湊過去,“不準瞎說!”
“哎喲……疼,疼!”杜恆月痛呼著求饒。
“以後還亂說話不?”
“不敢了……”說得支離破碎。
餘微放開她,揉揉她的臉,還不忘囑咐:“你千萬不要出去瞎說,毀了你哥哥的名聲我可擔當不起。”
杜恆月幽怨地摸摸臉,心想你們假扮情侶不是挺順手的嗎?
歌詠比賽轟轟烈烈地結束後,溼冷的冬天全面襲來,餘微每天都忍不住取笑杜恆月凍得通紅的小鼻頭,杜恆月則每每搬出哥哥來要挾,不懷好意地說:“你還不如把取笑我的時間花在看書上,這樣下去怎麼能贏哥哥呢?你不怕受罰嗎?”
此招屢試屢爽,雖然杜恆月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的處罰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杜恆月烏鴉嘴,期末考試餘微雖然有進步,但離前十名還差很大一截。
“對不起微微,都是我烏鴉嘴。”杜恆月主動在電話裡承認錯誤。
“什麼呀?”餘微失笑,“關你什麼事?是我自己基礎太差,而且確實沒有盡全力。”
“那……”杜恆月瞟瞟旁邊的哥哥,“咱下次再加油!”
“嗯!”餘微頓了頓,“杜恆澤是不是在旁邊偷聽?!”
“沒……沒有啊。”杜恆月呵呵笑,分明是光明正大地聽,因為電話被老哥按了擴音。
難道哥哥的低氣壓已經透過電話線傳到那邊去了?
“杜恆月……撒謊要長長鼻子哦。”餘微慢悠悠地笑,恆月立馬捂住鼻頭,怨恨地看哥哥一眼。
杜恆澤扯了下嘴角,大大方方地對餘微說:“有的人先顧好自己吧。”
“請你六個月後再來和我討論這個!”餘微不甘示弱,哼了一聲切掉電話。
“幼稚!”杜恆澤脫口而出,尾音因為笑意有些變調。
杜恆月搖搖頭,她看出來了,這兩個人都幼稚。
冬去春來,後花園的桃花又開了,恆月覬覦許久,選定了良辰吉日拉著餘微去偷摘,餘微邊幫忙放哨邊說:“小心杜恆澤看見,大義滅親打小報告讓你去掃廁所。”
杜恆月把摘的桃花小心放進衣袋裡,下巴翹到天上去了,“他敢!”
杜恆澤當然也沒機會敢或者不敢,學校早就取消了去年那一套巡邏,更何況他初三了,根本沒有多少課餘時間瞎逛。
只是餘微經過後花園,總會想起她和杜恆澤的第一次碰面。花謝花開,一載倏然而過,他們竟然已經認識一年了。一年前那個跋扈蠻橫,消極地用自暴自棄來掩飾自卑的餘微,好像也已經很遙遠了。
天氣暖和後,餘微愛上了教學樓的天台,午休時那裡通常沒有人,她上去曬曬太陽看看書打個小盹兒,非常逍遙。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