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剛,莫不是你找到了別的出錢更多的買主,這才把那些花兒給賣掉了,反來我這裡胡說八道?”
“沒有沒有。”劉洪剛趕緊擺手爭辯道:“真的是我兒子把那些花兒弄上了油,我才沒法把花兒送來的。如果您不信,我可以把那些帶油的花兒拿來您看。哦。君夫人昨夜還在我家住著呢,說不定現在還沒走。她可以幫我作證。”
他不提唐冰還好,一提,那個掌櫃的更火了。立時怒道:“你還說你不是把花兒賣給別人了?看看,這就招了吧?那個君家胭脂鋪,可不正需要花兒?你是把花兒賣給他家了吧?哼,既然你不講誠信,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就照我們契約的十倍銀子賠錢吧。”
說著,他就去揪劉洪剛。
劉洪剛哀嚎一聲:“我哪裡有錢呀?掌櫃的,人家胭脂作坊要的都是鮮花,沒有要乾花的,我真的沒有賣給他們,君夫人真的可以作證的。”
葉逍遙終於聽明白了劉洪剛所說的話,一時大喜過望,一把拉住劉洪剛問道:“喂,村夫,你說唐冰昨夜在你家住著?”
“這……”劉洪剛看看葉逍遙,見他穿一身白色團花長袍,一副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的模樣,一時拿不準這人到底是誰。不曉得唐冰願不願意讓他知道她的行蹤,一時間反而猶豫起來。
葉逍遙見他猶豫,立即料到他說的肯定是實情,只不過因為一些未知的原因才不肯回答他。於是便故意諷刺他道:“哼,原來是假的。我就說嘛,那樣一個尊貴的美人兒,怎麼可能住在你一個村夫的家中。”
劉洪剛被他一激,忍不住反駁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會住在我的家中?她和君四爺吵了架跑了出去。在路上遇到了我,因為我說我娘子一直想見識一下她的化妝術,君夫人心好,這才過去我家的。”
說完,他驀然意識到自己和這個陌生男人說的似乎已經太多,立即閉上了嘴巴。
葉逍遙聽他這一說,卻更加篤定唐冰昨夜是真的在他家過夜了。這一下登時狂喜起來,便追問劉洪剛:“你家住在哪裡?唐冰現在可還在?”
劉洪剛正在懊惱自己剛才說的太多。見葉逍遙又問,卻不肯說了。
葉逍遙看了看滿地凌亂的鮮花,又瞅了瞅他搶在手裡的那幾朵花兒,知道他對這些花兒很是珍惜。換言之,他對錢財應該是很珍惜。於是便嚇唬他道:“你要是告訴我,我就告訴掌櫃的,不要你賠錢。如果你不告訴我,銀子你是賠定了。喂,掌櫃的,他需要賠幾兩銀?”
掌櫃的扒了扒賬簿說道:“我們當時籤的是十兩銀的契,現在他違約了,除了應該把花兒補上意外,還要賠我們一百兩。”
“聽到沒有?一百兩!”葉逍遙笑了起來。雖然他自己平日裡都是一擲千金的。不過,從哪些青樓女子的口裡他也得知,對於哪些莊戶人來說,幾兩銀子就夠寬寬裕裕的過一年的。其實,更多的莊戶人平時使用的都是銅錢,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銀子什麼樣。一百兩銀子!這個村夫該吐血了吧?
果然,聽到掌櫃的報出一百兩的資料之後,劉洪剛直接無語了。這簡直跟殺了他差不多了。除了他祖父當年交了狗屎運,一棵三色牡丹就賣了五百兩之外,他從來也沒聽說過自己那個小村裡誰家還一次性賺過那麼多錢的。一百兩!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葉逍遙見他開始猶豫,便繼續催促他道:“怎麼樣?你是要賠那一百兩還是說一下唐冰的下落,你自己選吧。”
“唉!好吧。”劉洪剛忍不住嘆息一聲,道:“我家就住在洛陽城東十里外的劉家村,村西頭有幾間瓦房就是我家的。房子門前種著兩株牡丹。你到那裡一打聽就知道了。不過,君夫人原說今天要離開,現在走了沒有我可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