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你了,那你隨時可以把我送到天津衛,好嗎?”
秦珏默默地凝視著羅錦言,忽然展顏笑了,他的惜惜還是當年那個坐在車子裡運籌款帷幄的小姑娘,還是那位馳騁千里而來的俏嬌娘,這樣的惜惜怎會拖累他呢,她只會激勵他更加強大,更加沉穩。
“好,惜惜,那我們就在一起不分開,可是孩子們。。。。。。”孩子們是他們血脈的結晶,是他們共同的牽掛。
羅錦言道:“也留下吧,我爹和弟弟妹妹也在,他們當然也要在,再說我在北直隸有莊子有宅子,還怕沒有地方藏身嗎?”
好吧,秦珏無法反駁,他老婆嫁妝豐厚,又有一位經商天才的嫂嫂常四娘,和一位擅於理財的大總管葛文笙,成親後的這些年,嫁妝翻了一倍。。。。。。比他有錢多了。
這件事上,秦珏沒有答應,可是也沒有否絕,接下來倒是隻字不提送老婆孩子遠走高飛的話了,羅錦言偷笑,她真的越來越覺得秦珏有趣了,嗯,很有趣,就這樣一點點地發掘下去,足夠她有趣一輩子了。
不久,便傳來徵南大將軍邡元申南下第一戰慘敗的訊息,這件事說起來有些意思,原來這場仗並非是觀棋大軍打敗的,而是被當地百姓拖了後腿。
因為糧草不足,以前尹宸在的時候,就默許兵士們搶掠富戶,但是說起來也都是小打小鬧,偶爾鬧出事來也很快被壓下去了。
可是尹宸死後,朝廷遲遲沒有再派人過來,當上左將軍也死了,右將軍韓措心浮氣燥,生怕被查出他參與此事,哪還有心思治軍,徵南大軍不但在附近的縣城搶掠尚未逃走的富戶,甚至有些人還去搶寺廟和尼庵。當地百姓受戰亂影響,本就民不聊生,可這些當兵的每隔幾天便會來搶錢搶糧食,什麼也搶不到的時候,就開始搶人,大姑娘小媳婦被糟塌得多了。
民憤越來越大,到了邡元申到達的時候,他見糧草嚴重不足,便下令向附近的幾個縣強行徵糧。
當地的知府知縣手裡早就沒有糧了,無奈只好逼著百姓們繳糧,沒有糧食的就送家畜。幾乎一夜之間,幾個縣城都發生了暴動,這些人裡有百姓,也有富戶花錢僱來的土匪,他們衝進後衙,見人就殺,見人就打,見東西就搶。
無奈,知府只好向徵南大軍求援,邡元申便派出軍隊幫助地方剿匪,可是觀棋大軍便在這個時候發動進攻了,而邡元申本就剛到這裡,對軍中以及整個戰役還沒有完全瞭解,又被剿匪和平暴牽扯了太多精力,被觀棋殺了個措手不及,此場戰役,徵南大軍丟了三個縣,後退二百里。
而就在南方戰報到達的當天,西北也傳來壞訊息,徵西大將軍高煥章戰死,頭顱被趙宥掛在城樓上。
偏偏已經消停半年的刀海,異軍突起,一舉攻克了麗江,並大有進軍大理之勢。
京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有些人家已經悄悄地把兒孫送往江南或山東,秦和其他幾個房頭商量後,開始思忖是各家按自己的想法把子弟送走,還是聽秦珏的,把秦家人集中起來,送到安徽。
可正在這個時候,他派到金陵打聽訊息的人六百里加急把信送了回來。
秦看了信,驚訝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左家二老爺放下讀書人的清高,大張旗鼓做起了酒水生意,說是趁著戰亂價錢便宜,在河南盤下一個酒窖,現在正四處收米糧運往河南釀酒之用。
江南的富戶很多,幾乎家家都存著陳米,這兩年漕米徵上來運不出去,家家戶戶的陳米也就越來越多,左家用新米的價格收陳米,這些人求之不得,左家二老爺只用了十幾天,便湊夠了二十船陳米,秦派去的人寫信過來的時候,左家二老爺已經帶著二十四色禮品去求漕幫的堂把子。
如果沒有秦珏的提醒,秦聽到這個訊息,也只會罵左二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