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讓惜惜和孩子們一世平安,不用提心吊膽,謹小慎微。”
雖然他不恥父親對母親做過的事,但卻理解當年秦燁不想讓他出仕的做法。
那是命運加在秦燁和他身上的桎梏,他不想讓他的兒子也面臨這一切。
他如果像秦燁那樣坐以待斃,懸在頭頂的那把劍,遲早會落到他和妻兒頭上。
所以他必須要打破這一切,只有沒有了懸在頭頂的劍,他和妻兒,和秦家,羅家,才能獲得真正的平安。
羅紹頷首,顯然對女婿的這番話很滿意。秦珏也只有二十幾歲,卻已經懂得未雨綢繆,他不求女婿能夠出閣拜相,只要能夠護住妻兒,就已經心滿意足。
護住妻兒,這區區四個字,鄉野村夫能夠做到,朝中大員卻未必能夠。
羅紹岔開話題,他問秦珏:“令尊還在廣濟寺?”
秦珏點點頭:“二叔父過世之後,他回來過一次,上了一炷香就又回去了。”
羅紹在心裡說,他是沒臉回來吧,上次外面傳言秦珏弒父,事後他問過羅錦言,羅錦言沒有瞞著,把三月身上發現鎮鬼符的事情說了,聽說那道符是和柳村的弟子有關係,羅紹立刻想到了同在潭柘寺的秦燁身上,他給氣得半死,還到廣濟寺裡找過秦燁一次。
羅紹雖然對這個親家成見多多,可也不能對女婿說什麼,只好道:“他年紀大了,你空閒時帶著豫哥兒去看看他。”
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他執意出家,你就成全他吧,人各有志,做兒女的更應理解。”
秦珏腹誹,你老人家隔三差五就去寺裡聽經,也沒動過出家的念頭,倒為親家做了打算。
羅紹當然有自己的私心,秦燁出家,也並非丟人現眼的事,他出家以後,秦家就正式交給秦珏了,總比秦珏累死累活,他在旁邊添亂要強吧。
翁婿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秦珏看看天色不早,便告辭出來回到客房。
豫哥兒四仰八叉,呈大字形躺在炕上,嘴巴隨著呼吸微微張開,像極了羅錦言。
秦珏有好久沒和兒子一起睡了,此時豫哥兒躺平了,他才發現兒子長個子了,只是好像瘦了一點兒。
他把枕頭放好,在豫哥兒旁邊躺下。他的頭剛剛捱到枕頭上,豫哥兒就醒了。
“爹,您回來了。”豫哥兒坐起來,揉揉眼睛。
秦珏伸手把他重又摁回枕頭上,道:“快睡吧,明早和我一起走。”
豫哥兒並沒有睡醒,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我夢到我娘了,我娘在院子裡種樹呢。”
秦珏莞爾,你娘最懶了,能躺著決不坐著,她會種樹?我才不信。
沒想到豫哥兒直到第二天還記得這個夢,他跟著外公和父親一起出門,對羅紹說:“外公,我夢到我娘種了一棵樹。”
羅紹笑了,摸摸外孫子的臉蛋,笑著說道:“你娘喜歡花,你應該夢到你娘種花才對啊。”
豫哥兒嘟噥:“可我就是夢到我娘種樹,不是種花。”
出了門,翁婿三人正要上車,就見新雨從衚衕口跑了過來,此時天剛矇矇亮,羅紹這才知道新雨早就出去了。
“親家老爺,大爺,出事了。”新雨向四周看了看,幾名站在馬車旁的隨從見了,自覺地退開幾步。
羅紹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新雨這才壓低聲音說道:“街上不但有錦衣衛的人,連金吾衛也出動了,小的見到駱爺身邊的長生了,他說昨晚宮裡出事,有刺客行刺皇上。”
新雨口中的駱爺就是駱淇,他在金吾衛。
金吾衛鮮少在宮外當差,今天連金吾衛也派出來了,那定然是出了大事。
“駱淇也出來了?”秦珏問道。
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