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示意身邊的小廝把那封信拿了過來,越看心裡越高興,他合上書信,目光犀利地看向秦珏:“玉章,無論表姑太太的帳目有無紕漏,在事情沒有查證之前,她都是你的長輩,可你卻將她禁錮起來,還毆打於她,逼得她生無可戀,不顧男女大防,寫信向大哥求救,剛才我還奇怪,為何賊人沒有偷盜金銀細軟、珍本古畫,卻單單擄走了表姑太太,卻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城府如此之深,編出這等假話,做出表姑太太被擄的假像,讓她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真正殺了她的人就是你,當著十二太爺和各房長輩,你快把表姑太太交出來!”
他正義凜然,橫眉冷對,秦珏被他訓斥得怔了怔,緊接著便上次幾步,走到秦牧面前。
秦牧坐在太師椅上,想退不能退,只能瞪大眼睛怒視著站在他面前的秦珏。
“你要做什麼?還想連我也殺嗎?”這一刻,秦牧看到秦珏眼中的冰冷,那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勢,令秦牧透不過氣來,他的心裡也涼了半截,秦珏是真的敢殺他!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即使是坐在一旁的秦燁和秦、秦爐等人,也感覺到了來自秦珏的威壓。
屋內的氣氛驟然壓抑,卻又詭異得沒有人出聲制止。
秦珏也沒有動,他只是看著秦牧,一言不發。
忽然,一個軟糯的女聲響了起來,像是冬日盡頭第一縷春風,讓人的心都跟著柔軟起來。
“二叔父只憑一封信就說大爺殺了表姑太太,這可太武斷了,怎麼也要讓大爺親眼看看這信裡寫的是什麼吧。”
羅錦言緩緩走了過來,絲毫沒有因為在長輩面前插嘴而羞赧,當她走到秦珏身邊時,吳氏才反應過來,她尖聲道:“羅氏,你要做什麼!”
這句話一出口,吳氏便後悔了,她就應該讓秦珏和羅錦言看到這封信的,如果羅錦言沒有自己走過去,這封信哪裡輪到她來看啊。
羅錦言轉過身來,目光在吳氏臉上瞥過,卻疏離得像是不認識她,又像是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羅錦言伸手拿過那封信,開啟來看了一眼,冷笑道:“想不到二夫人手裡還有這個?這種禍家的物件不是應該燒掉?難道二夫人另有所圖,想用這封信把秦家搞得四分五裂?”
她的語速很慢,每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是輕言細語的柔軟聲音,卻透著難以描述的威嚴。
她沒有咄咄逼人,但是這比咄咄逼人更加令人側目。
吳氏被她氣得噎住,秦燁怎麼給秦珏娶了這麼一個老婆!
她拿著鮫帕的手指著羅錦言,罵道:“做出醜事的是你的公公,殺人的是你們兩個,你說誰另有所圖?你給我說清楚!”
羅錦言冷冷地看她一眼,慢條斯理地道:“我說二夫人另有所圖,二夫人現在聽清楚了嗎?”
說完,她微微一笑,把那封信撕成了幾片!
羅錦言把信給撕了,這麼重要的信,竟然讓她連同信封一起給撕了!
屋裡在坐的都是秦家有身份的老爺們,哪個都是見多識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但是眼前的變故來得太突然,誰能想到秦家玉字輩剛進門沒多久的年輕媳婦,就敢在他們面前做出這樣大膽的事呢。
秦牧率先吼道:“玉章媳婦,你要毀滅證據嗎?”
說著,他不由自主站了起來,雙眼冒火,如同一頭蜇伏的勐獸,隨時要把羅錦言撕碎。
秦珏上前一步,把羅錦言拉到身後,聲音如冰:“這種亂家的信,不撕了難道還要拿到祠堂裡供起來嗎?”
在場的人,除了十二太爺,就只有秦燁和秦牧看過這封信,別人都沒有看到,但是誰也不是傻子,從他們的話裡就猜出來了,這定然是程茜如寫給秦燁的求救信。
大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