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夏家的,說來也奇怪,夏家二夫人的侄女,許給了夏家大房的二公子為妾,前日一臺粉轎抬進了府,沒大肆宣揚,自己家裡吃了頓飯,即使這樣,城裡也都傳揚開來。
夏家是有根基的大戶人家,家宅裡的八卦私事引人注目,看客也好奇,這二公子媳婦還沒相看呢,怎麼就先把妾室抬進了門?以後誰家的貴女還能願意嫁進去?沒準到時候連庶長子都生了,真正講究的人家,連疼愛的庶女都不願意嫁呢。
人最愛猜測,琢磨著這麼急著抬進府,肯定是出了什麼岔子,不得已為之,不然實在算不上一個好打算。
馮氏不是一個喜歡說嘴的人,可也禁不住好奇:「夏老夫人壽辰的時候見了表小姐一面,那可真是一個漂亮小姐,杏臉桃腮,真是標緻,雖氣質不夠大氣,但做妾可惜了,做個正妻多舒心。」
趙媽媽遞給馮氏一盞切成塊的香瓜:「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想必這位小姐也是願意的,不然也沒人勉強的了她。」
湯嬤嬤說的更加直接:「通常大戶人家男子都是成了親才抬舉妾室姨娘,婚前伺候的不過是通房丫頭罷了,這般心急,就難免讓人懷疑是不是越了雷池。」
三個人沒說話,湘玉想欲蓋彌彰是無效的,連吃瓜群眾都心知肚明啊,估計夏大夫人要煩心了。
夏大夫人煩不煩心她不知曉了,她自己有了點小麻煩,自從上次去了夏府,湘琪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每次跟著曹姨娘來馮氏這請安時,總會弱弱的問一句:「七姐姐呢?」丫鬟給她指了路,便從自己的小凳子上滑下來,晃晃悠悠的去找湘玉。
馮氏看湘琪的嬌憨樣覺得好笑:「她們兩個倒是投緣。」
曹姨娘拿著帕子捂嘴笑:「我瞧著也是,湘琪才多大,她唸叨的必然是極喜歡的,每日也是磨我,說要找七姐姐玩。」
韓姨娘搔之以鼻:這孩子真是隨她生母,才多大啊,就知道攀著七小姐了,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小院裡待得不知適不適應,每次見她都是一切皆好,姨娘不必憂心。
馮氏和幾個姨娘聊了一會兒,揮揮手讓姨娘回去了,把嬤嬤留下,問了幾個小姐的情況,又問在蘇府有沒有不如意的,有了儘管和她提。
正說著話,湘玉拉著湘琪進來,湘琪扒著門框,不往屋子走:「外面玩,七姐姐玩鞦韆。」
外面艷陽高照,雖然穿著紗裙,可還是熱,湘玉拿著泥人給湘琪:「不去外面,咱們玩這個。」
馮氏把湘琪抱上了炕:「她倒是真的追著你。」
湘玉可沒有當孩子王的念頭,陪著湘琪玩了一會兒,便讓奶孃帶了回去,馮氏嘆了口氣,不經意間說了一句:「我要是生個孩子,不論男女都好。」
趙媽媽見馮氏的心魔又上來了,忙安慰她:「生男育女在緣分,太太別急,京城的丁大夫都說體寒無礙,不過是早晚的事兒,放寬心最要緊。」
馮氏道理都懂,剛見湘玉和湘琪玩的開心,才感嘆一句,如今日子雖然順遂,可沒生個孩子,終究是遺憾。
三個嬤嬤站在一邊,湯嬤嬤道:「可是丁鶴木大夫?」馮氏點點頭。
湯嬤嬤笑道:「丁大夫可是妙手仁醫,他既診治過,太太便放心,太太體寒可治好了?」
趙媽媽接道:「太太這幾年操心,生過幾次大病,丁大夫開的藥斷了好幾次。」
湯嬤嬤說:「老奴在宮裡也學過一些婦人養生之道,跟著醫女學了些簡單醫術,倒不是為治病救人,主要是針對婦人們的症狀。」
馮氏大喜,湯嬤嬤謙虛的說學了一點,那必然是懂得多,不然也不會拿出來提,她站起來給湯嬤嬤行了個禮:「調理身子見效慢,也不急於一時三刻,湯嬤嬤懂這些,希望能傳授一點經驗。」馮氏給湯嬤嬤吃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