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找這樣的好人去,至於這麼兇嘛……”
隨著赫連靖鴻的笑容越來越冷,藍沐冉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素小雪的心臟馬上要停跳了,她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藍沐冉老實一些,不要再去觸姐夫的逆鱗。
赫連靖鴻突然收斂了氣息,踱步到藍沐冉身後,審犯人似的不含一絲感情:“說說看,你都幫六皇子什麼大忙了,值得他這麼重視你。”
要糟!蘇盡、向楚天、靜玉和素小雪心裡同時湧出強烈的預感。藍沐冉,說什麼都好,就是不能說你幫南烈做了什麼!!
藍沐冉不會讀心術,自然不知道幾人所想。
“哦,沒什麼啊,就是聊聊天,扯扯淡,喝喝茶,吃吃飯,幫他想想怎麼答對皇帝和四皇子。”有腦無眼的傻瓜天真地答道。
“這麼聊得來,不妨說說六皇子為人如何?”
少了那種霸道氣場的壓制,藍沐冉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說話間又開始眉飛色舞。
“人很好啊,溫柔體貼,又很大方,和和氣氣的。”其實後面本來還想加一句“比你強多了”,考慮到某人手裡握著劍,不說也罷。
“大方?”赫連靖鴻反問一句,再次走回藍沐冉身前背對著那張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臉。雖然城主大人的表情木然無味,下面的一群人卻都知道,火山要爆發了——除了不知死活依舊在填火藥的藍沐冉外。“那個人也會對別人大方?我真好奇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讓他對你感恩戴德到如此地步。”
感恩戴德到算不上,不過至少人家知道稀罕這塊珍寶,不像你城主大人就會冷這張臉對老子呼來喝去。藍沐冉翻翻白眼,偷偷朝赫連靖鴻吐了吐舌頭。
“沒做什麼好事啊,無非就是幫他出出主意,怎麼反擊四皇子的自以為是,還有就是怎麼能讓皇帝老子開心——哦,這件事倒是挺有成果,至少老皇帝明顯偏向立六皇子為太子了。”
除了滔滔不絕尚未意識到嚴重性的說話者,所有人都呼吸一滯。
“嗚——————”
一聲低沉的嗡鳴劃破沉靜,殺氣凜冽漫天。
“姐夫!”
“城主!”
靜玉手中的軟鞭瞬間而出,卻在半空中戛然撕裂。
一切,都不過彈指間。
“叮伶——叮伶——”的聲音是從赫連靖鴻佩劍上那個小小的銀笛中傳來的,每次有風灌入都會悅耳地響起。只是這種嗚嗚的嗡鳴聲,從來沒聽到過。
悲涼,低沉。
啊,為什麼會有這種聲音呢?因為破風而動的速度過快,所以產生了另一種笛聲?
為什麼,要想這些問題……
滴答滴答的聲音鑽進了耳膜,緩慢而規律。
深紅色的液體砸在地上,粘稠地向周圍擴散,又與不斷滴下來的部分混合在一起。
藍沐冉靜靜地看著腳下那攤濃重的紅色。
是血啊。
目光上移,細長的銀色長劍染滿了血跡,寒光凜然,通體的寒光。劍柄握在一隻修長好看的手裡,而劍尖,隱藏在風氅漂亮順滑的絨毛中。
真是的,這麼好看的風衣,銀色的絨毛都被紅色弄髒了。
奇怪,胸口為什麼會痛?
“啊——————”
素小雪的尖叫聲驚醒了彷彿死去多時的議事廳。
軟鞭猶自握在靜玉手中,只是已被銳利的劍鋒攔腰斬斷。
還是遲了。靜玉無力地垂下手,閉上了眼睛。藍沐冉,為什麼就不肯聽我一句?
小雪,小雪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清。藍沐冉看著素小雪向自己奔來,兩耳卻如被封了一般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全身的力氣彷彿也被抽走,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