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彬目光一閃,“那你呢?你喜歡他嗎?”
“當然沒有。”寧澤下意識道。
“所以……他既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他?”曉彬又重複了一遍。
寧澤的眼神跳了一下,他盯著面前雞尾酒杯中色彩繽紛的液體,腦中是一連串的疑問:為什麼關柏言今天會來?他真的是來看自己的嗎?可為什麼又在自己沒有發現的時候離開?這可以說明他是關心自己的嗎?
“關柏言”三個字似乎已經佔據了全部的思維,讓他再也分不出精力去回答曉彬此時的問題。
“是這樣……”曉彬淡淡的笑了,似乎夾雜著一絲悽然和惋惜,“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再也無法忍耐似的,猛地起身離開。
曉彬去了不短的時間,足夠寧澤沸騰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表現是多麼的不妥。
但重新回來的曉彬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寧澤試圖補救,但曉彬卻開始提議拼酒,那些解釋的話最終因為錯過時機,再沒有被兩人提起。
***
寧澤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隔壁傳來熟悉的切菜聲和咳嗽聲,那是父親又開始為一家人的午飯作準備。寧澤恍恍惚惚的坐起來,這才想起昨天是曉彬把自己送回了父母家裡。
最近寧澤的星途有了很大起色,收入也大大增加,他把賺到的錢大部分都給了家裡。但父親和母親過慣了節儉的生活,只是幫他這些錢存起來,兩位老人依舊過著清苦的日子。
昨天方大全臨時調整了拍攝進度,今天並沒有安排寧澤的戲份,只說讓他抓緊時間調整心理狀態。在這忙裡偷閒的一日假期裡,寧澤卻絲毫沒有感到輕鬆,他扶著額頭起來洗漱,卻在拿起手機時看到了一條簡訊。
——起來了?
發信人是關柏言,時間是上午八點。
寧澤的手頓了頓,回覆道:昨天睡晚了,現在才起床,前輩找我有事嗎?
忐忑的等待了片刻,卻沒有等到任何回應。寧澤失神的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些過於在意了。
——“那你呢?你喜歡他嗎?”
曉彬的話彷彿又在耳邊響起。
寧澤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機扔在床上,來到廚房去幫父親做菜。
難得回來一趟,他不但做了拿手的麻婆豆腐,還幫父親剁了些肉餡兒,留著日後父母包餃子吃。家裡的抽油煙機功能早已不好,辛辣的油煙味嗆得寧澤直咳嗽,在這無法呼吸和無法思考的環境裡,他卻覺得心情明朗了很多。
等到擺上碗筷,又把要給母親帶的飯菜打包好,卻忽然聽見放在房間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有些陌生的鈴聲讓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為關柏言設定的專屬鈴聲,但在今天之前,它從來沒有響起過。
寧澤屏住呼吸接通了電話,電波里清晰傳來關柏言的聲音:“下來吧,我在你家樓下。”
寧澤頓時懷疑自己聽錯了,“您在……我家樓下?現在?”
“今天你休息,應該有時間吧。”
“是……”
“我等你五分鐘。”
通話被切斷,寧澤怔了幾秒鐘,猛然奔到視窗向下望去。
小區內並不寬敞的場地內,赫然停著一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
“嗡”的一聲,寧澤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塞滿了漿糊,他混混沌沌的跟父親說不在家裡吃飯了,又迷迷糊糊的下樓,直到坐到了車上,還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夢。
“陪我去個地方吧。”關柏言戴著遮住大半張臉的黑超,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敞開著,戴著一枚銀色尾戒的細長手指搭在方向盤上,看上去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