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湖水,她愛這片湖泊,縱有千般危險和艱難她也不願離開。王霽月一鬆手,她就害怕王霽月是真的要棄她而去,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而這個擁抱,正像被雨水打溼的身體只是一時發熱但終究會變冷一樣,只是她王霽月思念自己的一點點動搖和憐憫,最終她的選擇還是否決。想到這裡,不禁蹙了眉頭,垂下眼神,一顆心都要沉進湖底,沉進那個早就準備好的棺材,從此長眠不醒,最終成為湖底一塊無人知曉的石頭。
“好好的,怎麼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然而王霽月捧住她的臉,用拇指拭去她看似要落下的眼淚。“我一個字都沒說,你就要哭了,倒像是我真要負了你似的。。。”結果她這一說不要緊,姜希婕還真的哭了出來,眼淚大滴大滴的就往外掉。王霽月一時情急,直接湊上去吻住她的臉,好像只有這樣可以阻止眼淚掉下來,好像眼淚掉下來摔碎了就是摔碎了姜希婕的心,她捨不得。
好像很久了,其實不過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時間走的慢些也好。王霽月雖然吻得姜希婕滿臉通紅,像個熟得透徹的番茄,架不住一場大雨澆個透心涼的寒意—王霽月的雙唇感受到的還是冰涼的面板,待她反應過來,才立刻鬆開手拿過毛巾給姜希婕擦乾,擦了一會兒又實在擔心,乾脆去給她找衣服。翻出一套厚實衣服遞給姜希婕,順手還把她一縷因打溼而垂下的髮絲給別回耳後,“你先換衣服,我去給你打一盆熱水來好好擦一擦。”說罷就情急出門去。
等她又步履匆匆的回來,看見的是姜希婕正在換衣服的背影。以前姜希婕的背影她不是沒見過—即便只見過背影,但在她印象裡,姜希婕不是這麼瘦的;原先,姜希婕自有一種恰到好處一絲贅肉也無的美,現在,簡直叫人覺得肋下的骨頭隱約可數,也許手撫上去就能清楚的摸到:太瘦了,簡直病態。
姜希婕見她回來,連忙套好衣服。她倆體型相似,這衣服合該顯得正合適,可是穿在她身上,反而顯出空落來。王霽月把水盆放在一邊,“把衣服先脫下來吧,先用熱水擦一擦,否則真要感冒著涼了。”
姜希婕點點頭,好像很疲憊的樣子,想轉身背對她,又有些尷尬,王霽月本想自己轉過身去別看,可是卻走上前去,幫姜希婕把衣服脫下來,看著她的身體,沒有慾望更枉談猥褻,像是審視自己最愛的瓷器;然後絞過熱毛巾,仔細小心的替她把身體擦拭一遍。幸好屋裡不冷,她想,甚至有點越來越熱。
姜希婕覺得尷尬,可又沉迷於久違的溫柔,於是坐得想尊搖搖欲墜卻又竭力維持平衡的雕像。她盯著王霽月的手在遊走,試圖想些別的事情來緩解緊張,控制呼吸—比如這手法是何時練就的?怎麼這麼有專業護士的架勢;轉而又想到很久以前,王霽月第一次打網球,是她把王霽月揹回寢室,這個平素缺乏運動的傢伙還在自己背上睡著了:可是看著看著,王霽月也不時抬頭看她一眼,兩人對視一笑,反倒一起紅了臉。姜希婕面上沒有顯露,心裡卻把白眼翻開了—這是造了什麼孽還是積了什麼德,換來這等叫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待遇!
王霽月的動作其實又快又好,她剛才還託嬤嬤準備了熱薑湯,總不能叫嬤嬤看見她在給姜希婕擦身子吧?就算不叫人多想,她也不願意讓別人把這妖孽的美色看了去。擦完,她抓起床上的衣服給姜希婕小心穿上—活像到了她這兒淋了一場雨的姜希婕就變成了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的癱瘓病人。她給姜希婕的上衣是一件稍厚的女式襯衣。“轉過來。”她伸手給姜希婕把釦子從上到下扣好,抬眼一看,又覺得領口那裡本來最好不扣來製造整體美感的扣子應該扣上—她已經把她當作自己的寶貝,死活不願別人把她的美色看了去。本來就妖孽的很,天生衣服架子,散著頭髮就夠風情萬種了,少扣一顆釦子還不要人看著看著醉死在她那若隱若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