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一咬,果然是容華所為。
方才雖然已然猜到是容華指使鍾大夫,但他不願僅和個猜,就算他對容華如何憎恨著惱,也不願冤枉了他,要實打實的證實。
以此看來那鍾大夫和姜族長老家也是關係非淺,怪不得容華能將這麼隱秘的事交他去做。
“既然你是服侍秋菱皇后的,怎麼又在這兒?”
神婆聽他一口道出秋菱的身份,更料到他不是普通的人,嚇得屁滾尿流,面如死灰,磕頭如搗蒜,口中只有一句,“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她越是這樣,風荻越是起疑,半眯了眼,“我並非南北朝的人,你不用害怕。儘管好好說,我自不會為難你。”
神婆這才定了定神,吞嚥了半天才哆哆嗦嗦的開了口,“當年……皇后娘娘懷了二胎,我貪圖錢財,鬼使神差的受了北皇的重金,弄了副藥給娘娘把胎滑了。”
白筱對這婆子如何離開姜族並不感興趣,但涉及到容華的母親,不由的留了心,再一聽竟又扯上了北皇,眉頭慢慢凝住,哪兒的臭屁都少不得他。
這北皇也太過狠了,秋菱已嫁南帝,懷了南帝的孩子,他也容不得,生生弄了人家孩子。
神婆見二人神色雖然有異,但對她並沒殺意,才接著說了下去,“然後我照著北皇的意思放話出去,說太子不是皇上親子……我怕北皇殺我滅口,提前做了準備,在宮裡設了處藏身之地,一放出風聲,便捲了錢財藏了起來。皇上認定娘娘心裡仍念著北皇,所以才故意滑胎殺死他的親子,想保北皇的兒子坐上皇位……一怒之下賜死娘娘……留下太子來洩憤……我等風聲過了,北皇以為我早逃得遠了,不再留意於我。我才帶了錢財偷偷溜出宮,一路逃到這地方,隱姓埋名住了下來……我根本沒見過夫人,夫人服的藥和老婆子絕沒有關係,公子饒了老婆子吧……”
白筱越聽,臉色越白,怪不得南帝會全不顧幾年的夫妻之情,毅然毒殺妻子,原來竟是這般,那容華兒時所過的日子,也可想而知。
心間陣陣抽痛,攥在掌心中的指尖冷如冰塊,冷眼看著地上的老婆子,禍害自已的主人,當真該死,不過這件事不該由她來處置。
第二卷 第122章 不自量力
風荻雖然沒有白筱那麼多感觸,眉頭卻也漸漸蹙緊,同是皇家的後人,成長所受,卻是天地之別。
西越王一直無出,絕望之際得他,自他出生後,父王和母親是百般寵愛,宮裡宮外無人不小心翼翼,唯恐傷了他一根手指。
在別的皇家後宮爭寵,設法令別的宮妃皇子夭折的事層出不窮,然而在這兒,卻沒有人敢對他打這主意。
所有服侍過西越王的妃子都明白,生皇子之事不是自已生不生得出,而是皇上的命中實在太低,沒有人敢說自已一定能中上。
自已沒懷上,先弄死了風荻,一旦被查出一點蛛絲馬跡,別說受寵,誅九族都是輕的。
所以自打風荻出世,都是能避多遠便避多遠,唯恐他打個噴嚏,便能噴到自已身上。
正因為這樣,風荻兒時哪裡受過半點委屈,再看南朝太子,活在南帝的仇恨和嫌嫉上,到底是怎麼活出來的,只怕只有他自已知道。
在這樣的環境中活下來不說,還坐上了皇位,要何等強硬堅韌的心性,便不是常人可想。
神婆趴在地上,等了半天,聽不見那兩個有什麼動靜,心裡打著鼓,摸不清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僵在那兒,不敢動彈。
容華小時候日子不好過,白筱以前就知道的,這時聽了心裡更是難受,但畢竟不是第一次聽說,倒是能把持著不動聲色,轉頭看向風荻,“這事怎麼說?”
這婆子是風荻尋到的,自得先徵求他的意見。
風荻嘴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