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衣裳?“還是我來吧。”
“不用了。”白筱出了屋,將衣裳抖開,搭上院子裡搭好的竹杆,手指撫過那身衣裳,心中潮起潮落,在一邊葡萄棚下坐下,望著那襲白衣,也不知他將莫問治得怎麼樣了,莫問身上的毒也不知是否得到控制。
曲崢站在院門口看了她一陣,才走到她面前,輕咳了一聲。
白筱回過神,向他望去,“有事?”
曲崢點了點頭,神情有些不自在,“有點。”
白筱心裡撲騰了一下,“朝中又生了事?還是那些遊民?”
“遊民放時了城,從西門出了城返回南朝疆土,南朝各城池也接了古越太子之令,接到遊民的,將妥善安置,所以那七千遊民,公主儘量放心。按著公主的意思,將這事封鎖著,沒往京裡報,所以朝中眾臣不知此事,這幾日也就相安無事。另外‘越州’孫太守也照著公主的意思,暗中押解進京,這時已在路上。”
白筱點了點頭,目光不離他的臉,他此時神情閃避,分明就是避主就次,“那你這是?”
曲崢抿著唇,撥出口氣,要說的事,不管怎麼難開口,總還得說,正視向她,“確實還有一件事,不過聽說還沒定下來。”
“什麼事?”曲崢不是隨便傳播小道訊息的人,沒定下來的事,也能讓他這樣欲言又止,白筱心裡更折騰的厲害,留了神。
“是關於南朝容公子的。”
“容華?他能有什麼事?”白筱神情微動,自那晚後,便沒再見過他,雖然他說他不會去別處,那便是一直在山溝對面,不過這幾日卻一直沒見他到過後院,而且古越也遲遲沒來定約見時間。
雖然她倒是希望古越不來約時間,讓那聯姻之事不了了之,但這不是古越的為人作風。
他們越是不來定霎時間,她心裡反而越是不安,不知他們打著什麼主意。
“聽說古越太子經他賜婚………”曲崢從她九歲,便隨她到這院子裡,日日見她趴在視窗眺望容華的小院,雖然她從不作表示,然他又且能感覺不到她對容華存著別樣心思,只是二人身份註定他們不能象普通人家的少男少女那般交往。
白筱的臉色頓時變了,明明跟古越說的明明白白,她與容華根本不可能,他們且能做這事,猛的起身,抽身要走,這事萬萬不能答允。
剛離開葡萄藤架,聽曲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女主是‘竹隱’的香巧姑娘。”
白筱聞得此言,人一下便僵住了,整個人愣在了那兒,耳邊嗡嗡作響,整個天地象是向她壓了下來,沉得透不過氣。
雖然知道自已與他無緣,但突然聽見他要成親的訊息,仍是天眩地轉,一霎時間無所適從。
她想他拋開,他便當真拋給她看。他娶了妻,她也就完全斷了心裡的那點想念,可以安安心心的嫁古越。
他打的是算盤,她狠,他比她還狠。
強烈的陽光打在她頭頂,晃得她有些頭暈,微一閉眼,過了會兒才睜開,眼前的陽光撒在她臉上,將她白皙的面頰映和象是透明,也晃花了她的眼。
她抿了抿唇,強定心神,重新走向棚下,於長石凳上坐下,石凳雖然沒曬著太陽,卻也被烘得熱呼呼,坐下去,臀下騰著熱氣,手腳卻是冰冷一片,“哪裡傳出來的訊息?”
曲崢見她強作淡定,卻難掩眼底深處的那股痛極,心頭黯然,真想分去她此時的痛楚,“昨晚古越的一些老部下設了個小宴,祝古越將與公主聯姻,古越喝得興起,說容華的婚事未定,他且有心情談親事。容華便請求賜婚,迎娶香巧,古越當場允了。只怕就這三兩日朝堂上便會宣佈。”
抬眼間,見有下人急走過來,便收了口,垂手而立。
下人直到白筱面前才道:“公主,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