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屹之抬抬腕錶,對著安顏照樣面色不善。
“屹之……”安顏賠著笑蹭到了他的邊上,眼見著就要去挽他的手臂。
誰曾想楊屹之已經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她的牽扯,指指林漪,問道,“你說的小夥伴?”
林漪聞聲而上,從下仰著頭看他,“楊、楊教官……”
中規中矩,陌生又疏離。楊屹之黑了臉,前幾天才親親熱熱喊他楊哥哥,今天就變成了楊教官,裝的還跟真的不認識似的。
安顏不知道兩人私底下的接觸,她拉過林漪站到楊屹之旁邊,“她是我們寢室新來的小妹妹,很斯文的,你可別嚇到她。”
“我是老虎嗎?動不動就嚇到她?”
林漪配合地縮了縮脖子,溼漉漉的大眼看得楊屹之一陣氣結。
“好了好了,爬山吧。”安顏連忙做和事老,她挽住林漪的手臂往上爬,笑著打圓場,“屹之,你走前面,可別走太快了,照顧我們一點啊。”
“嗯。”楊屹之揹著手慢慢往上走,腦裡胡思亂想也不知道在吐槽什麼。
他走在前面快了三四級臺階,兩個小姑娘跟的不緊不慢,一路說說笑笑跟剛爬上枝頭的喜鵲似的,銀鈴般的笑聲在山路上回蕩,兩個姑娘又長的美,吸睛率十足。
楊屹之被煩的不行,走走便回頭瞅瞅小姑娘。小姑娘今天穿著綠色的連衣裙,帶了頂編織草帽遮陽,陽光灑在她的面板上,剔透得好像都泛著光,楊屹之看著看著,只覺得那種心底裡竄起的癢意又來了。
他吞吞口水,趕忙收回心神,一步一步走的更快了。
林漪和安顏聊的開心,偷瞄過楊屹之只覺得這漢子真憨,真以為他這做賊心虛的動作她瞧不見嗎?
三人爬上了半山腰,兩個小姑娘已經累得癱在了亭子裡,再看看還有一半的臺階,安顏首先打了退堂鼓,“我們今天就爬到這兒吧,天色不早了,咱們可以回去吃午飯了。”
“……”林漪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行動卻表達出了贊同,她往安顏身邊坐了坐,期盼地看著楊屹之,像是在等他點頭同意。
楊屹之喝著礦泉水,也不是沒看見兩人殷切的目光,但是他不是一個會退縮的人,想了想,便梗著脖子道,“半途而廢,能有什麼出息?要回去你們回去,我繼續爬!”
這是把安顏要勸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安顏僵笑兩下,表示還是繼續爬吧。林漪也只能耷拉下腦袋裝死,頭頂還迎著某人灼灼的目光,像是故意要給她難堪。
休息了十來分鐘,兩人不情不願又開始跟著楊教官爬山。這次楊教官直接站在了她們後面,活像是準備鞭打奴隸的周扒皮。
兩個姑娘氣焰懨懨,早就沒了當初說說笑笑的興致,苦逼著一張臉相攜著往上爬,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楊屹之抱著雙臂在兩人身後哼笑,叫你們得意唄開心唄,現在總算乖了吧?哼!
凌晨時分剛下過一場秋雨,山間溼氣尤重得厲害,越到頂上,伴著泥水的臺階便越是溼滑。
安顏累的要命,還不敢怨言半句。她的腿腳都在打著顫,拼了老命似的往前踏步,再瞧瞧林漪也已經滿頭大汗,幾縷溼發粘在臉上,看起來比她還要狼狽。
一時之間倒是所有的憤憤不平都被壓到了心底,說到底,是個女生就愛攀比,如今有個比她更不堪的在墊底,好像連爬山也沒這麼累了。
黑心的安顏會這樣想自然不奇怪,但是林漪的狼狽落到楊屹之的眼裡必然又是別樣光景。
小姑娘抿著唇顫巍巍地往上爬的樣子格外的堅韌不屈,他好像都能看見撐著她脊樑骨的那一口氣,那種名為倔的精神分外的入他眼。她明明就是應該喊苦喊累的大小姐,現在卻寧可咬著牙堅持,兩條腿都站不穩了還倔強地不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