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之舞,萬鳥來朝,民心鼓舞。朱雀陣在敵兵來襲時大放神威,金戈鐵馬蕭蕭如肅,荒野滿布的西南領地一夜風侵,徒留鮮血長染,彙整合河,以祭朱雀之靈。
那一段歷史雖不可考,卻在此時精彩呈現,仿若歷歷在目,教人心頭惶惶。
“羌笛賦一節,箜篌再歌一闕,殘陽似滴血,旌旗獵獵,以詠我朱雀,歌聲唱遍四野,狼煙烽火忽向天闕……”
林漪用手指輕敲著案臺,眸子含著精光瞬也不瞬。
少頃,她突然燦笑轉頭,低頭湊近了正瞧得興味盎然的夙瀧音,“你說,你想殺誰呢?”
鮮豔的紅唇仿若剛吐露出的蛇信,氣息斐然。
他牽起唇,無可無不可地端起了酒水,“如果,我說是你,你會害怕嗎?”
☆、第一零八章 我以籠中局,贈君流年錦
“害怕,你在說笑嗎?”
林漪笑著坐直了身子,箜篌響過最後一個絃音,還來不及回味,忽的雪光一閃,亮的刺眼。
說時遲那時快,夙瀧音攬住林漪的腰,當下就踢翻了身前的桌子。
轟然大響,靖仁王驚的灑了酒,只能高聲大喊,“有刺客!快護駕!”
人仰馬翻並不能阻止刺客的行動,雖然只是一隊胡姬,但是各個都是訓練有素的好手,幾個替死鬼當時就被血濺封喉,死不瞑目。
靖仁王野心巨大,斷然不會將文臣武將同請在列,這可是要被捏住把柄的。如此,弊端立時分明,整個廳裡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們個個都快被嚇破了膽。
靖仁王自持武力,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躲的狼狽非常。
那蒙面的胡姬斬殺了數位文人,眸中已經被嗜血殺意浸染,她抄起彎刀就攻向了靖仁王。
電光火石之間,黑衣蒙面的影衛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以長劍與彎刀相敵,硬生生避開了胡姬幾丈遠。
兩人眸光稍一交鋒,便是排山倒海之勢,登時手下都行動起來,棋逢敵手,一時之間難辨勝負。
夙瀧音拉著林漪靠在了巨大的廳柱之後,人來人往,此地倒是難得的淨土。
林漪被夙瀧音圈在懷裡,後背抵著硃紅色的柱身,沁人的涼意。
他還警惕地望著外面的形勢,微凝的呼吸噴在林漪的額頭,燙的灼人。
“別裝了,我知道那胡姬是你的人。”林漪雙手搭在夙瀧音的肩膀,半真半假地靠在他的胸口,神色放心的像是剛吃飽喝足的貓。
“噢?何出此言?”夙瀧音把目光挪回了林漪身上,又回覆好整以暇的姿態,靜等林漪下文。
“朱雀陣曲是首戰歌,用來助興可不妥當。那胡姬聲音悠遠,咬字卻不像胡人,我猜想,她應當是土生土長的榮國人。”
“那又與我有何干系?”
“呵,怎麼會與你沒有關係呢?她在唱歌的時候,目光若有似無地流連在我們身上,我肯定與她不熟,當然只可能是在看你的眼色。”
“我自來受人青睞,愛慕我的女子多不勝數,她多看我兩眼就被你覺出了門道?”夙瀧音似笑非笑,話語裡的驕矜滿溢,自戀的不成樣子。
林漪諱莫如深,目光如炬。
夙瀧音終是展顏,唇瓣牽起迷人的弧度,笑意仿若罌粟,又美又毒。
林漪真是不想和這頭老狐狸多廢話,她嘆了口氣,為難道,“夫君,你在我這裡偷的師,還真指望我沒有看出端倪?朱雀陣曲有好幾個篇章,她所奏的是開頭三個章節,講的是羌族姑娘軍前祭祀的事體。她的節奏把握的十分明確,嗓音又婉轉好聽,自然能達到引人入勝的目的。但是,你莫要忘了,在最初的時候,一直都有琴聲相和。琴聲,才是真正引導她們的主旋律。”
林漪微眯起眼,舔唇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