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寒放下硃筆:「宣他進來。」
趙賢將隨身佩戴的寶劍卸下來,交到門口站著的曹諾手裡,然後大步走進御書房,單膝跪地。
「微臣拜見皇上。」
洛清寒讓他起來回話。
趙賢站起身,他還是老樣子,一句廢話都沒有,開口就直奔主題。
「禁衛軍今兒天剛亮的時候,在太寧宮內發現了一個上吊而死的宮女,經過查驗對比,確認這名宮女正是失蹤不見了的畫春。」
太寧宮許久無人居住,至今仍是空著的,那地方平時連個鬼都沒有,就算有人死在裡面也沒人知道。
直到昨晚,那場暴風雨打壞了許多宮殿的窗戶紙。
今早殿中省組織人手去清點需要修繕的宮殿,輪到太寧宮的時候,有個太監透過窗戶上的破洞,看到了殿內懸掛在橫樑上的宮女,登時就嚇得失聲尖叫,屁股尿流。
隨後禁衛軍就聞訊趕了過去,踹開大門,將宮女從樑上放下來。
趙賢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
「禁衛軍在太寧宮內發現了畫春留下的遺書,請陛下過目。」
常公公雙手接過遺書,轉呈給皇帝。
洛清寒接過書信看了眼。
洋洋灑灑一張紙,總結下來就是四個字——
畏罪自殺。
趙賢:「已經請人對比過了,這的確是畫春的筆跡。」
洛清寒隨手將信紙扔到一邊,淡聲道。
「將畫春的家人全部打入大牢,明年秋後問斬。」
他要警告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別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即便他們死了,他們的家人也難逃一死。
趙賢領命離開。
常公公捧起那紙遺書,小心問道:「這封信該如何處置?」
洛清寒冷冷道:「作為罪證保留。」
「喏。」
……
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秋獵,寶琴特意讓尚服司給貴妃做了三套漂亮的騎裝。
這種圓領窄袖收腰的服飾,是從漠北傳入大盛的,漠北人多是逐水而居,依靠放羊牧馬為生,他們的服飾講究簡單大方便於行動,顏色多以鮮艷為主。
這類服飾被傳入大盛後,便漸漸在上層社會流傳開來。
像那些世家子弟和高門貴女,在騎馬射箭的時候,都會特意換上這類騎裝。
陳司正親自將衣服送到雲岫宮,並再三向貴妃賠禮道歉。
「上次的事情是奴婢疏忽,奴婢該死,奴婢甘願受罰,只求貴妃娘娘能給奴婢一次恕罪的機會。」
她在慎刑司裡走了一遭,著實是受了不少的折騰,雖然她如今還是尚服司的司正,但精氣神瞧著大不如從前,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蕭兮兮不愛聽這些,擺擺手錶示算了。
陳司正見貴妃沒有要責罰自己的意思,心裡的巨石隨之落地。
折枝這次將衣服檢查得非常仔細,不僅看了摸了,還湊近聞了聞。
陳司正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確定衣服沒有任何異樣後,折枝這才收下衣服。
陳司正也跟著悄然鬆了口氣。
折枝收好衣服,親自送陳司正出門。
以前折枝是尚服司的管事宮女,陳司正不僅是她的頂頭上司,還是她的師父。師徒兩人的關係非常親密,即便後來折枝被調到雲岫宮,兩人也沒有徹底斷了聯絡,私下裡時常有來往。
陳司正一邊走著,一邊嘆氣。
「這次幸好貴妃娘娘沒有出事,不然你我的性命都得賠進去。」
折枝默然不語。
自從她從慎刑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