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廟之中,燈火通明。
宗親們得知臨南王來了,紛紛站起身,伸長脖子往門口望去。
在場唯有皇帝紋絲未動。
臨南王走到偏殿門口的時候,被趙賢攔下。
趙賢親自將臨南王仔細搜查了一番。
臨南王藏在靴子裡的匕首被搜了出來。
他對此並不慌張,無奈地解釋道。
「這是本王用來防身的。」
趙賢沒有深究這個說法的真假,他將匕首交給旁邊的禁衛,然後朝臨南王抱拳一禮。
「王爺,請恕末將冒犯了,這把匕首暫時交由我們報官,等您離開後,我們會將匕首原樣歸還。」
臨南王:「你們太小心了。」
趙賢:「小心駛得萬年船。」
臨南王沒再多說什麼,邁步走進偏殿。
他看到滿屋子的宗親,並沒有多少意外的情緒,徑直朝端坐在上首的年輕帝王躬身見禮。
「微臣拜見陛下。」
洛清寒讓人給他賜座。
臨南王坐下後,其他人也都跟著坐回了原位,但他們的眼神仍舊盯在臨南王身上。
哪怕自己被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臨南王也沒有絲毫的緊張和不安。
他不疾不徐地問道:「不知微臣可否見一見太皇太后?聽聞太皇太后病重,微臣心裡擔憂,很想看望一下她老人家。」
洛清寒淡聲道:「皇祖母已經病故。」
臨南王怔住,很是意外:「這麼快?」
他的意外神情不似作偽,看來他是真的沒想到太皇太后這麼快就薨了。
他的眼眶迅速變紅,面露哀慼之色。
「微臣竟沒能見到太皇太后最後一面。」
洛清寒:「皇祖母走得很安詳,皇叔請節哀。」
臨南王用袖子抹了下眼睛:「微臣一下沒能穩住情緒,讓陛下見笑了,太皇太后病故,最傷心的人應該是您才對,該是微臣安慰您才對,怎能反過來讓您安慰微臣?微臣真是該死。」
洛清寒:「朕心裡確實很難過,朕的親人本就不多,如今又走了一個,再這樣下去,朕真的要變成孤家寡人了。」
臨南王趕忙安慰道:「陛下千萬別這麼說,您還有微臣,微臣永遠都是您的家人。」
洛清寒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既然您是朕的家人,為何要帶著那麼多人兵臨城下?就算您擔心皇祖母的病情,想要來見她老人家最後一面,也不用帶這麼多兵馬吧?」
終於進入正題了!
在場的皇室宗親們紛紛豎起耳朵,凝神屏氣地等著臨南王給出答覆。
臨南王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實不相瞞,我們也不想帶這麼多人來盛京的。
畢竟這樣做實在是太容易引人誤會了。
但這是太皇太后臨終前的吩咐,她讓人送信給我們,說是先皇駕崩的真正原因並非病故,而是被人給暗害了。
兇手很有可能就藏在皇宮之中,並且跟陛下有關係。
為免兇手逃脫,我們這才不得不多帶些人手。」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全都變了臉色。
曾經的確有人懷疑盛永帝駕崩另有內情,但他們沒有真憑實據,無法進一步追查,再加上新帝逐漸坐穩位置,盛永帝的事情也就漸漸被人給淡忘了。
卻沒想到此事竟會在這個時候被人給翻出來。
洛清寒冷冷地反問:「你懷疑是朕弒父殺君、謀朝篡位?證據呢?」
臨南王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
「這是太皇太后生前親筆寫的信。
她囑託一位名叫甘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