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何大掌櫃打聽打聽,李家是匯達錢莊的大主顧,我和京城分號的何大掌櫃也有幾分交情,這個人情應是能賣給我。”
羅錦言略一思忖,便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對李青風道:“三叔肯定還在任上,我懷疑你看到的是秦琅,就是在香河時和王寡婦有糾葛的那位。”
香河的那件事,羅錦言是瞞著李青風的,如今過去多年,李青風差點忘了。
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那個和王寡婦有糾葛的,不就是秦家公子嗎?
難怪秦琅一走經年,秦家一沒催婚二沒催考,原來是做過見不得光的事。
當年的事之所以鬧出那樣的結局,惜惜是從中推波助瀾的。如果錢莊裡的那個人真是秦琅,那他回到京城,不但沒有回家,而且還自稱什麼英公子?這人存的什麼心思?
他若是知道真相,會不會報復惜惜?
這樣一想,李青風哪裡還坐得住。
他拔腿就要走,羅錦言叫住他,道:“二哥你別急,這些年來,玉章和我都在留意他的舉動,他危害不到我的,你放心吧。”
“玉章知道?他。。。。。。沒有怪你?”李青風問道。
羅錦言笑著點點頭:“他全都知道,這是秦琅咎由自取,他不怪我的。”
李青風這才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秦琅會敗壞羅錦言的名譽,讓她在秦家無法立足。既然秦珏也知道這件事,以秦珏在秦家的地位,秦琅想使手段也沒有用。
可是一想到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且就在京城,李青風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心的。
他對羅錦言道:“我還是去找何大掌櫃問問,你最好也把這件事告訴玉章,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羅錦言答應著,對他道:“那你也不用現在就去,今天你留下陪我爹喝幾杯,明天再去安排這件事吧。”
李青風看看外面的天色,這個時候去匯達錢莊,怕是也要打烊了。
他要了紙筆,匆匆寫了一封信,讓竹喧到外院,交給他的長隨高興。
高興拿到這封信,看了一遍,便留下兩個小廝在秦家候著,他則去了何大掌櫃在京城的宅子。
高興一直等到宵禁時分,才看到何大掌櫃的轎子走進衚衕。
何大掌櫃從轎子裡出來,並沒有想像中忙於應酬的廢憊,相反,他精神奕奕,走路都帶著風,倒像是剛撿了金元寶。
高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何大掌櫃不同於尋常掌櫃,他還是匯達錢莊老東家的女婿,若非是外姓人,他早就坐了北直隸的當家人。
以他的身份,別說是金元寶了,就是整袋子金子擺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皺皺眉頭。
能讓他這麼高興的,除非是金山銀山。
這世上真有金山銀山嗎?高興不知道。
但他自幼就在傳說中銀子堆成山的李家,又跟著李青風走南闖北,只看何大掌櫃滿臉的志得意滿,他心裡就有了數,這讓何大掌櫃動心的,即使不是真的金山銀山,也是有著取之不盡好處的事情。
李家是鹽商,揚州的鹽商,哪個都是刀尖舔血,大風大浪裡走過來的。
高興一家在李家已是第三代,他的祖父曾經李老太爺擋過刀子,落下病根,不到四十便去世了,他爹十幾歲就跟著李毅,一雙手也不知染了多少鮮血,到了他這一代,李家已經聞下偌大家業,無論是官府還是水上討生活的漕幫,都會給李家幾分薄面,他們不用再拼了性命運鹽,可是他跟的是李青風,這些年走南闖北,也見過許多大場面。
高興不動聲色,暗中找了幾個閒幫,次日到匯達錢莊來鬧事,錢莊裡的管事要讓人去叫五城兵馬司的人,可何大掌櫃大手一揮,每個閒幫給了十兩銀子,好言好語把人送出來了。
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