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習武之人，打通任督，肉體周身竅穴貫通，氣血執行再無障礙。

那聽在耳中的每一個字，每一段文，他瞬息便能悟到諸多道理和妙法，不知不覺，他便如此沉浸進去，忘了自我、忘了天地、忘了大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

董長生回過神時，卻見周圍靜悄悄一片，臺上祖師正平靜看著他。

前排蒲團上有位師兄，轉過身來對他輕聲提醒道：“悟滅，祖師問你可聽懂了，快快回答，莫要發愣！”

長生驚覺過來，忙向祖師回答：“師父，弟子似乎聽懂了。”

“懂了，便是懂了，什麼是似乎聽懂了？”祖師將拂塵一搖，又道：“我便考你個問題，若是答的好，便算你聽懂了，以後可以來聽道。若是答得不好，三年內不準來瑤臺下聽道。”

“是，弟子一定用心回答。”董長生忙正色答道。

“那你說說，什麼是道？什麼是禪？什麼又是法？什麼又是理？”祖師微微而笑，對長生問道。

這哪是一個問題啊？這是四個問題吧！

董長生聽祖師連問四聲，頭都立時大了一圈，心下暗自叫苦。

突兀想到，祖師沒說答得準確，只說答得好就算他聽懂了。

那便是說，不需要回答出準確答案，可以自由發揮！

一念及此，董長生整理思緒，深思之後，才道：“師父，弟子淺見，還請師父莫要見笑。”

“你說吧。”祖師不以為意，點頭道。

“師父，以弟子淺見，禪本是道，道又是禪，禪道同理，道禪一法，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又何分禪理、道法？”

董長生振振有詞，將心中想法一吐而快，說到動心處，福由心至，立刻起身，對臺上的祖師舉手道：“師父在上，弟子十年前便想來師父處學道，一直受到種種阻礙，難以成行，今日得償所願，初聽師父講道，心生頓悟，弟子要立誓發願：無論日後如何艱難，必一心修道參禪，佛、道同修，集大成於一身，廣傳我‘心’門道統，不然，永墮輪迴！”

“好，好，好。”祖師聽長生說完，深邃的眸子閃過一道異彩，撫掌又連道三聲好，喜道：“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我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一門，便是個‘心’字，你初次聽道，便能頓悟，還說出這番道理，果然有大慧根。你們可都聽到了，今日悟滅初次聽講，便頓悟我門奧義真諦，還立下宏願，要集道法、禪理大成於一身，廣傳我的道統，你們可都要代我好好督導，催促他勤加修行，知道了麼？”

“是，祖師，弟子等知道了。”

其餘三十個仙人，聽到祖師這話，幾乎都是臉色變化，卻也不敢違背，都忙立刻躬身對祖師行禮，同時將目光悄悄轉向董長生，神情都不相同，真是人人各異，三十人有三十相！

“好了，這次講道便到此吧，下月今日再講，你等莫要誤了時間。”說罷，祖師便起身下了瑤臺，轉往別處去了。

董長生與其他三十位同門一般，都躬身站著送別，待祖師身影消失了，所有人才站直身體，輕鬆起來。

董長生仍舊在回味祖師對三十位同門師兄師姐的囑咐，一抬頭，便見一眾師兄師姐都目光不善看著他，趕忙行禮道：“師弟悟滅，見過諸位師兄、師姐，初來乍到，多有失禮，還請諸位師兄師姐多多包涵，多多關照。”

因為這三十人都穿著道袍、法衣，董長生難以分得太清，只看著其中約莫有四五個女仙，所以才稱呼師兄、師姐。

其他人還沒說話，一個身穿淡黃八卦衣，天生異象，目有重瞳，手握羅盤，腰配法劍的青年仙人，當先走出，怒視著董長生道：“悟滅，你初來乍到，不想著本分做人，卻偏撿著祖師愛聽的講，還發下宏願要禪道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