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三人上車走了,店門口才重新走出來一個人,他手裡還握著電話,看著遠去的車無奈的笑笑,“還以為今晚不用獨守空閨了呢……”
當晚,孫韶硬生生被肖統和羅美玲拉著熬了通宵,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肖統在和羅美玲商量或研討各種細節,從錄製歌曲到後期宣傳製作,箇中種種,肖統和羅美玲全部花了十二萬分的心思在做。即使是賭,也不能賭得毫無把握不是?
孫韶也就承擔了個給兩人端茶遞水的活兒,時不時在兩人討論到某些方面產生巨大分歧,或者互相都不能說服對方時,他才插嘴說兩句。
通常,他一說完,兩人都誇張地對他露出茅塞頓開,千恩萬謝,他沒被白拖來的神情,讓孫韶無語了一輪又一輪,臨近天亮時,企劃的草稿才大概定型,剩下的就是肖統自己的事情了。
三人最後一起踏出肖統的狗窩,孫韶和羅美玲都打著哈欠說要回家睡回籠覺,肖統則到公司去報道,順便先往上頭遞個聲音,說改企劃的事情。
三人一起走到樓下,攔到的第一輛車,直接被肖統給佔了,兩人無奈地對視,攤手錶示只能認了,然後接著等車。
“小勺……”羅美玲一邊掃著路口,一邊遲疑地開口。
“嗯?”
“那首歌……”羅美玲猶猶豫豫,眼神很閃爍,“你怎麼知道我每次去看得是她不是他?”
無論是曲還是詞,其實指向都很模糊,局外人會看到愛情,但身在其中的人卻能一眼看出藏在背後的人和其他。
孫韶託著下巴想了想,“因為那天那個男的其實很早就走了,但是你還坐在那裡給我說故事。而且,有人告訴我,要給你買醡漿草。”
羅美玲眼圈一下紅了,她眨眨眼,然後低頭掩飾了一下情緒,再抬頭的時候,她臉上掛著勉強的笑,“是嗎?她還說什麼了?”
孫韶搖搖頭,“沒有,因為我沒買醡漿草,她就很失望。”
“哦……”羅美玲輕聲應道,“她……從前就這樣的。”
從前就這樣?就哪樣?羅美玲沒再說,孫韶也不問。
愛情會刻骨銘心,尤其發生在年少輕狂的時候,但是刻骨銘心的東西哪經得住常常回望,越是刻得深,越是想深藏,怎麼能忍心一再去找那時受的傷?
所以,孫韶從不認為羅美玲一日日地守望,是在守望自己的愛情,她早已為自己的這份愛情付出太多,她所承受的曾經都是她今日在為那份感情買單。
但是有一樣東西,卻是羅美玲從來沒有去彌補的。
血脈其實就是這麼奇怪,有時候,即使你不承認,它也會永遠在你的骨髓和身體各處徜徉,而且,這兩姐妹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就連他家男人,一個只在十一歲前給他肩膀依靠的哥哥,他都能永遠放在心底,更何況,這對姐妹,幾乎相伴著走過了人一生最初最美的二十年。
羅美玲收拾了一下心情,按了按包,像是確認孫韶的那首歌還在自己的揹包裡,她眼珠子又轉了轉,再次看向孫韶。
“不是姐八卦哈,姐就想問問你,你跟你物件……是你自願的嗎?不是為了其他什麼吧?”羅美玲眼神有些猶豫,像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多這個嘴,但看得出其中暗含關心。
孫韶怔了一下,便看懂了她的意思,“嗨!你們還真當是富婆包養啊?真要包養,我幹嘛還這麼拼死做事啊?”
羅美玲鬆了一口氣,但眼中擔憂卻更甚,“小勺,你雖然看著不大,但姐跟你處這麼段時間,我知道,其實你心裡大部分事情都是有本帳的。別的,姐也不多說,你就記得姐的故事,將裡面的教訓當成教訓。有時候,愛這東西吧,時間地點和人,一個錯了,都是不行的。”
孫韶聞言,心中劃過暖意,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