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輕輕顫動的睫毛,眼眸仿若黑曜石般,透著點點光亮。薄唇輕輕勾起,清醇的聲音帶了絲從未有過的魅惑:“陛下可是醋了?”
鳳輕歌看著他流溢著光亮的眸子,半響回過神來,猛地一驚,避開他的手,急忙撇過眸去,不敢再看他。臉上一片紅暈,尷尬而赧然,結結巴巴道:“誰……誰醋了!不……不過是問……問問你罷了!朕……朕有何好醋的!”說著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他,轉身疾步直往前走去。
心中羞惱萬分,她怎麼就結巴了呢?他還居然說她吃醋了?她都沒有喜歡他,吃個毛線的醋!對,她幾時喜歡過他了?!
光禿得只剩下稀疏殘葉的樹下,樓君煜看著前面女子低著頭,逃一般地直往前奔,唇角不由輕彎,運起輕功上前,擒住她的手腕。
鳳輕歌不由揚眉瞪著他,掙脫開來:“不許抓著我!”
樓君煜輕輕一嘆,開口提醒:“方向走錯了!”
聞言鳳輕歌不由身子一滯,愈發尷尬,臉上燒得越發厲害。不由暗自罵了一句,真丟人!
三日後,步凌寒率領一萬大軍死守禹州洛祗河,並一度逼退北延國九皇子貊炎所帶領的十萬大軍。
五日後,九皇子貊炎撤出大半軍隊回朝,步凌寒勢如破竹,大敗北延國軍。
七日後,步凌寒班師回朝,舉國歡慶,夾道歡迎,直呼將軍英勇!王夫千歲!
鳳輕歌頭戴金冠,一身簡單的裘衣,立於城門口,看著馬上的一身戎裝的步凌寒,紅唇輕揚:“你回來了!”
步凌寒清冽的眸一閃,一點頭,翻身下馬,跪於鳳輕歌身前,抱拳垂頭:“臣不負聖恩!”
鳳輕歌上前扶起她,輕輕點頭:“辛苦王夫了!”
是夜,宮中高高地掛起紅燈籠,貼著“喜”字,卻未給冰冷的皇宮帶來絲毫暖意,反而顯得熱鬧背後的孤清。
步凌寒一身紅衣,頭髮被緊緊地束起。眸中一片清冽,輪廓堅實,堅硬的唇緊抿,即便卸下了戎裝,依舊眉眼之中依舊帶著一股英氣。行走在宮路上,腳步輕若無聲,卻走得並不快,身後跟著一大群的宮婢太監。
宮中的沒有人不知道,今夜,是天鳳國當今女帝與王夫的圓房之日。眼眸輕撇,卻恰恰見到那以往開滿了紫藤花的樹下,靠著一個身影,那樣寂寥,像以往的她一般。
步凌寒腳步一滯,清冽的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撇過眸看向身後的宮婢太監,冷聲開口:“你們先行,我……隨後就到!”步凌寒為不知道如何自稱而微微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惱意。
太監宮婢聞言不由一愣,立馬道:“這……王夫千歲萬萬不可啊!吉時耽誤不得……”
太監還欲再說,卻被步凌寒冷冷地打斷:“還有半個時辰,誤不了事!本王夫要做什麼,還用你們管?”
太監看著步凌寒面寒如冰的面容,不由一顫。宮中無人不知曉,陛下十分喜愛王夫,即便王夫出征,不能如期完婚,陛下卻是仍然與王夫的盔甲完了婚。而且王夫回宮時,陛下還親自出宮迎接。若是得罪了王夫……
太監宮婢立馬識相的低頭道:“那還望王夫千歲切記在半個時辰內趕回棲鳳殿,莫要讓陛下等!”說完,利索快速地退了下去。
步凌寒跨過地上的翻倒的酒罈,看著傅秦翊一身紫袍,頭髮鬆散,衣襟半敞,慵懶地靠坐在樹旁,桃花眸微醺,手裡抱著一罈酒。清冷的眸不由露出複雜之色:“為何要喝酒?”
傅秦翊眯起一雙桃花眸,光波流轉的眸子鍍上了一層醉意。見一身大紅的步凌寒,想起那個一身火紅嫁衣,清麗的面容添了嫵媚之色的女子,眸中閃過一絲旋轉即逝的黯然。隨即揚唇,邪肆地笑從唇間溢位。隨手扔了一罈酒給步凌寒,自己又抱起酒罈灌了一口,悠悠的聲音帶了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