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將文房四寶,拿來此處,若有不解,在下也好問問。”
妙慈輕輕一笑,卻沒說行不行,又唱了句佛號,便自行下去了。
待三人喝完兩盞茶,有一搭沒一搭地低聲交流了下當前的情況,身上漸漸升起些乏意時,江寒忽地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出去方便一下。”
沈大人問道:“知道在哪?我陪你一起?”
江寒聞言,像被燙到了一般,跳開一步,擺手道:“不用不用,我認識路,你好好在這等,別亂跑哈,這裡可是尼姑庵!”說著,她便如箭一般跳出了客堂。
……
江寒方便完後,妙慈已經回來了,正在屋裡與沈大人和初五說著什麼。
江寒正要進去,卻發現原本在客堂門口趴著的多多狗不見了。
她輕喚了兩聲,沒聽見回應,掃了一眼小院四周,便往院外找去。
他們待的客堂是為陪同女客來上香的男客,專門提供的歇腳之地。這種房間只有三間,位於庵堂的東面的一個小院裡。走出院子,穿過一條種著松柏的小道,便是前院的佛堂,往後拐去則是後院。後院分兩部分,除了僧尼們的住處,還有專給女客們寄住的客房。
江寒站在松柏小道上壓著嗓子又喊了幾聲,依然沒聽到狗叫聲。
她心裡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沒顧得上知會沈大人,便自顧自地往前院找去。
先前進庵的時候,她鬆開了多多的狗繩,明明記得它是跟進了客堂才又跑去門口的,難道是半夜三更太疲憊,記憶出錯了?
心裡這樣想著,江寒腳下走得更快了些,喊聲也越來越大,越來越焦急。
一路找到庵門邊,她才聽到幾聲微弱而遙遠的叫聲,仔細一辨,卻是在院牆外。
“真是無語,竟然真的將它落在了外面!”
江寒頓覺抱歉不已,狠狠朝額上拍了一掌,開啟庵門跑了出去。
叫聲是從東面傳來的。
江寒繞過院牆,來到庵旁的桃林。
深秋將至,桃樹的葉子早已落光,光禿禿的枝椏胡亂伸著,在夜雨中看起來有些像張牙舞爪的鬼怪。
江寒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站在林邊大聲喊道:“多多,多多,你在哪裡?快回來!”
多多狗應和的汪汪聲有些急切,卻始終不見它回來。
“你在幹什麼?快回來!再不回來,小心我待會打斷你的狗腿!”
“汪汪,汪汪汪!”依然只有叫聲,不見身影,且叫聲還帶著幾分焦灼惶然。
“難道是找到線索了?”江寒自言自語一句,沒再停留,而是匆匆朝狗叫聲處尋去。
……
此前的客堂裡,陪在沈大人身邊的初五,忽然聽到江寒的喚狗聲,見妙慈還沒說完,便主動說道:“我去看看。”
才拐過一處佛堂,就看見庵門是開著的,接著聽見了院外一人一狗的應答聲,他心裡咯噔一聲,湧出不好的預感,連忙往外跑去。
一跨出門檻,望見門外黑沉沉的山林,他又收回了腳,快步跑回客堂,緊張不安地對沈大人道:“爺,江姑……小二哥,跟那狗跑出去了!”
“趕緊去追,你回來做甚?!”沈大人噌地站起身,收起桌上的紙,來不及對妙慈多說,便出了屋子。
……
“爺,先前聽著是在那邊!”初五追上沈大人,舉著邊走邊點燃的火把,朝東面院外指了指。
不過幾息,沈大人與初五便追到了桃林邊。
“江寒,你在哪?!”沈大人喊道,腳步不停地鑽進桃林,心裡的不安陡升,眉心也跟著跳了起來。
他唰地一下拔出劍,對著擋路的桃枝就是一陣亂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