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他,你要出去交際吧?他身邊的人,他家裡的人,這些人講的都是這個,你要怎麼應對?你怎麼融入那個圈子,幫他打點,助他一臂之力?他還這麼年輕,肯定要往上升,你不能做個賢內助,時間長了,能保證沒有變化嗎?還是說,你願意接受他納小妾生庶子?”
這,這,這跨度也太大了,八字都沒一撇,就扯到賢內助和小妾庶子之上了……
江寒的臉以可見的速度臊紅起來,心底堵著那股氣,頓時像被扎破的皮球一般,一洩而空。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繃著臉嗔怪道:“說什麼呢,爹!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要嫁他,這些卻跟你沒關係?”江老爹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
“誰,誰說我要嫁他?!一直都是您在說!”
“你……”
江老爹語塞。
這丫頭是沒說,可是那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要冒險一試。
也好,不承認正合他意。
於是他嚴厲地叮囑:“你最好記得自己這話,那些非分之想趕緊都丟掉。”
江寒煩躁不已,不服氣地嚷嚷:“知道了啦!什麼非分不非分的,爹,你也別把話說得太絕對!”
江老爹一拍桌子,怒道:“你還犟!是不是皮癢了,腦子又拎不清?”
在江老爹的強力鎮壓下,江寒閉上了嘴,不敢再撩虎鬚。可是心裡卻好像缺了點什麼,鬧得她左右不是,煩悶難受。
她往下一滑躺倒在床,唰地拉過被子蓋住頭頂,甕聲甕氣地趕人:“我要睡覺了,您別再打擾我!”
見狀,江老爹心裡也不好受。
江寒的表現與上一次迥然不同。
為什麼會這樣,他很清楚,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事態的發展。
若是她聽不進去,他又能怎麼辦?
霎時間,他覺得頭大非常,心裡無比想念死去的妻子。
他默默地在桌邊坐了很久,長長嘆了一口氣,拄著柺杖站起來,慢慢往門口走去,那一瘸一拐的背影,蕭索得讓人同情。
江寒從被縫邊偷偷一望,心情登時變得更加沉鬱。
待關門聲響起,她睜著大眼呆望著帳頂,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些什麼。
……
江家這兩天都是透過劉家母子倆,瞭解外面的訊息,因此,他們無法真切體會,鎮上的緊張氣氛。
劉大康帶著捕快們到處詢問甚至逼問,與曾啟有過來往的人,想要找出一個姓劉的,這讓一些人緊張不安,又讓另一些人自鳴得意。
緊張的是怕被無辜牽連的,而得意的自然就是幕後真正的主使。
午時過後,滿春院裡才開始有喧囂之聲,姑娘們紛紛從香榻上起來,梳洗打扮,不緊不慢地為暮色之後的又一輪逢場作戲,做著準備。
嘭地一聲響,後院一處小院的門被粗魯地推開。
麗娘怒容滿面地往小院正屋裡衝去。
正屋裡,牛二根與幾個手下正在喝著閒酒,扯著閒談,嘲笑著某些愚蠢的人事。
一見麗娘氣勢洶洶的樣子,眾護衛神色驟斂,一個個僵著動作,噤若寒蟬。
作為中心的牛二根倒是鎮定得很。
他微一扯唇,打趣道:“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惹咱們麗老闆生氣了?”
麗娘氣勢懾人,冷冷看著他,說道:“你心情不錯啊,還有閒情喝酒。”
“最近一切太平,兄弟們與我都閒得慌,喝點小酒沒什麼吧?”
“一切太平?”麗娘冷笑一聲,陡然怒叱,“牛二根,莫非你覺得老孃沒長眼?你揹著老孃做的那些事,瞞得過別人,瞞得過老孃嗎?!”
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