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強抑怒意,召集手下人,重新研究佈防,江寒不便再打擾,老實地回了家。
今日有新人加入,小院不復往日的安靜,顯得很是吵鬧。
新買來的是兩戶破落人家,都是忠厚老實型的。
一戶是上了年紀的寡婦,帶著個歸家的寡婦女兒,那女兒腿腳有些不便,但能做些輕便的活計。
另一戶卻是夫妻倆帶著七八歲的小孫子。
夫妻倆四十來歲,男人身材高瘦,正好可以做些趕車搬東西的力氣活,而那女人手腳麻利,倒是幹活的一把好手,小孫子則配給了小安做書童。
新租的房子還沒拾掇好,眼下兩戶人家,都被芸娘安排在西廂。
江寒下午回鋪子之前,曾交待芸娘,要做頓好飯,歡迎一下新成員,好好溝通一下感情。
此時,飯菜早已上桌,眾人正圍在桌邊,說笑閒聊。
見她回來,劉大嬸立即佯怒嗔道:“你這丫頭,快去洗洗,過來入座,就等你了明知道家裡要吃席,卻還在外面混到現在才回。”
看著眼前的其樂融融,再想到鎮外的危機,江寒心裡頓時有種說不出的虛幻感,臉上的笑便有些苦。
芸娘馬上發現了不對,忙問道:“怎麼了?那舊桌椅沒買上?”
江寒走到桌邊,扶著桌角坐下,情緒有些低落:“呂同與付思雨,回鎮路上出事了。”
眾人聞言,頓時色變。
“有劫匪?”
“嗯,說是來了很多,呂夫人領著人出鎮去救了……”江寒抿了抿嘴,垮著臉望著大家,“本來我也是要去的……”
“這些畜生,為何不能安生幾日?”劉大嬸怒道。
而劉小妹卻冷哼一聲,涼涼說道:“還好有我,否則,哼哼……”
江寒沒有理她,一抹臉,正色說道:“據說來了很多賊人,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趁著夜色,掉轉頭往鎮上來。”
這話一出,屋裡頓時一靜。
坐在上首的江老爹,忽然問道:“這是沈大人說的?”
江寒瞄了她爹一眼,有些尷尬地點點頭:“大人讓我們今晚緊閉門窗,睡覺警醒點。”
說罷,她便做好了被她爹責備的準備,不想她爹卻道:“既如此,她嬸子,你跟小妹,今晚住過來吧。大康不在家,萬一真有什麼,也有個照應。”
劉大嬸有些意動,但看了看,拘謹地立在一旁的兩家人,猶豫道:“好是好,但如今……怎麼住啊?”
聞言,芸娘立馬說道:“嬸子,你跟小妹住東廂便是,今晚我定是要跟姐姐一起住的,小安住一間,東廂還空著一間呢!”
給劉家安排房子倒是好說,但這頓好飯,註定好不了了花田二嬸,早已坐立不安。
江寒也沒再強留,而是分了些菜,讓她們拎著趕緊回家。
待兩位嬸子一走,眾人匆忙吃了幾口飯,便在江寒的要求,江老爹的指導下,開始對院子進行簡單的佈防。
院牆周圍早已按劉大康說的,佈置過一遍。
大家仔細地檢查加強了一番後,江老爹又出了個主意在廊柱及院內的樹木之間,綁上幾重魚線,再在人可能撲倒的位置,插上些鋒利的竹扦子。
正當眾人滿意地看著院內的成果之時,院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江寒小心地走到門邊,開啟門一看,兩眼立即瞪得如見鬼一般。
“許,許秀才?!你怎麼來了?”
來人竟然是許秀才,不如今該叫許舉人了。
中舉之後的他,比之原來的文弱,更多了份意氣風發。
他恭敬地一作揖,直截了當地說道:“江老弟,好久不見,還請原諒在下冒昧登門,在下有事想當面向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