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瞧,立即發現了一地的毒物。
剛一抬頭,便見一把彎刀朝晃晃悠悠的呂同劈去,她的瞳孔猛地一縮,森然怒吼道:“住手!青衣苗人,膽敢刺殺我兒子,老孃指天發誓,若他有個閃失,定要你們全族陪葬!”
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包物什,一踏馬背朝呂同的方向飛身而起,手上的物什隨之灑出,接著,幾個躍身便來到了呂同身邊。
與此同時,盧七也慌忙掏出了同樣的東西,一些朝空中灑去,一些灑在火把上,還不忘交待後面的三人:“快用火把燒粘了藥粉的草,這藥粉的氣味也能驅除毒蟲。”
兩個苗人躲過呂夫人的暗器,原本準備使出絕招,來人全部殺死,但呂夫人的毒誓及她手上灑出的粉末,令他們心裡生出了猶豫。
一聽盧七的話,他們便知道這藥粉是某一支族人,為了討好呂僉事,應他要求配置出來,專門對付蛇蟲的。
有了這個,他們控制的毒物效力便會大減,而眼下,他們身上又沒有能立即致死的蠱毒,若不能當場殺死這母子倆,毀屍滅跡,一旦呂僉事查出來,呂夫人的毒誓,便很可能會成真。
只要研究過那位僉事的人,都知道他對他的妻兒有多看重。
哪怕這位僉事夫人只生了一個兒子,那位僉事大人不僅沒有另娶妾室,還事事以妻子為先,這在漢人當中是非常少見的。
兩個苗人互視一眼,微一猶豫,果斷選擇了全族性命,不待呂夫人再出手,便迅速隱入灌木叢中,逃遁而去。
呂夫人到來,苗人逃走,強撐著的呂同當即委頓在地,噗噗連吐了兩口黑血。
“兒子!”呂夫人趕緊扶住他,錯眼間,她動作一僵,面白如紙,“小雨丫頭,她……”
小雨兩個字一出,行將昏厥的呂同,勉強睜開眼,眼角流下一行淚,卻再也無力說話。
呂夫人的心臟驟然一痛,一手緊緊抱住呂同的頭,一手從荷包裡掏出一顆藥丸,哆哆嗦嗦地往他嘴巴里塞去:“快,解毒丸,咱們這就回去找大夫沒事的,你跟小雨都會沒事的,娘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
火箭飛舞,穿梭間,暴露了黑暗中的一切。
“殺!撞開鎮門,殺死沈黑臉!”
震天喊聲中,數十個賊人舉著氈墊,抵擋住城樓上不時射來的箭,抬著木樁往鎮門而去。
喊聲忽然一滯,一行人疑惑停住,撐著氈料邊沿的人,小心又好奇地探頭一看,立即驚叫出聲,聲音裡滿是不解。
“怎麼了?”
“鎮,鎮門開啟了!”
聞言,這隊負責破門的人頓時無措,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撐著氈料的手,想要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見,鎮門裡突然整齊地走出兩排,手持盾牌的兵士,那盾牌齊肩高,在火箭微光的照耀下,透著森冷的寒意。
鎮門外喧囂的場景驟然一靜,盾牌兵士的踏步聲隨之鑽入人耳,震得抬木樁的山匪們心莫名微虛。
但兵士們只走出約莫十來丈,便停住了腳步。
“射死他們,咱們衝鋒!”
囂張的命令聲從後方傳來,接著又是箭矢的破空聲,在他們頭頂響起。
領頭人興奮地一揮手,喊道:“扔掉木頭,鎮門已經開了,咱們衝!”
但不等他們衝出十丈,前面的盾牌突然向兩邊散開,緊接著,地面傳來震動,再一看,六輛雙駕馬車從鎮裡衝了出來,眨眼就到了他們面前。
“啊,快,快散開!”
領頭人扭頭就往兩邊跑,但已經來不及。
一陣慘叫聲傳來,他們後面的弩手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搭箭朝馬車射去。
駕車的人技術十分嫻熟,馬車速度不僅快,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