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位黑臉公子就是巡檢司姓沈名慎,字廣德的新巡檢。
“這兩年山賊鬧得愈發厲害了,我爹讓你來落霞鎮,其實也有讓你來查探下具體情況的意思。如果能用縣衙的力量清理了,那他就不用專門調兵過來剿匪了,邵州衛的兵力一直是不足的,還得防著南邊的苗亂。”
這位襦衫公子卻是邵州衛指揮僉事呂志大人的兒子呂同。他與這位沈公子曾經一起修習過武藝。這位沈公子是他外祖最小的徒弟,而他外祖最大的徒弟,就是他爹呂大人。
“來時,師兄說過。”
“那你打算如何處理?你現在連巡檢司那些弓兵都管不了。”
“……快了。”沈公子緊抿了抿唇,幽幽說道。
這時遠處跑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大老遠見著他們倆,就哭爹喊娘地大叫道:“公子,公子啊,可算找到你了!不好啦,不好啦!你快回去看看吧,他們那些人打起來了。”
“初五,你這是什麼樣子?”呂同皺眉瞥著氣喘吁吁跑上前來的小廝,轉頭對著沈惟用道:“真是搞不懂你,為何還把他留在身邊!一點小事就一驚一乍,沒點用處,且還是你那嫡母放在你身邊的人。”
那叫初五的小廝聞聽此言,立即噤若寒蟬一口氣不敢喘,硬生生把一張臉憋得通紅。
“何事?”沈公子也不作解釋,直接問向自己那一臉可憐兮兮模樣的小廝。
“是,是馬懷德的手下馬金寶和那個黃光福打起來了。”
“為何?”
“是,是為了碼頭的事情。馬金寶說黃光福故意找茬,非要重新搜檢他們已經放行的船隻,黃光福說馬金寶他們收受了大筆賄賂故意放行夾帶私貨的船隻。”
“哦,那咱快回去看看!”沈公子倒沒什麼表示,這位呂公子卻是兩眼放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扯了扯沈公子的衣袖,就催著小廝初五往巡檢司趕去了。
話說,江寒十分不情不願地,將手上那幾個銅錢交給了王掌櫃。
接著她就建議王掌櫃把庫房裡的茶葉和茶房裡臨時存放在小罐裡的茶葉都貼上標籤,一方便辨認與拿取。王掌櫃點頭表示同意,並表揚她想得很周到,卻規定她有問題,只能每天早上巳時前去向他請教。
不知是不是由於午時的那一通鬧,整個下午茶館的生意都很清淡,王掌櫃心情不好,酉時就提前打烊了。
雖然今天掙得的賞錢被強制上繳,還差點被開除,但是狠揍了宋豆眼一頓,還偷偷留下了八文錢,再加上回家又這麼早,整體來說江寒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她哼著歌歡快的進了門,看見聽到聲響走出廚房來的芸娘,愉快地說道:“今天我來做飯吧,你去繡你的花去。昨天晚上耽誤了你描花,今天的手帕應該還沒繡完吧?”
芸娘望著她不說話,面色有些憂慮地搖了搖頭。
江寒見她如此反應,以為她沒有完成計劃心裡不好受,於是安慰道:“沒關係,慢慢繡,咱們重質不重量。”
“今晚吃什麼?我來給你秀一下我真正的手藝!”
她邊說邊走進廚房,揭開了鍋蓋,卻見只有幾個紅薯在鍋裡蒸著。她皺了皺眉,又去看米缸,一尺寬窄的米缸裡,也只剩不到一個指節深的米了。
“粗麵也沒多少了,前天早上我沒想那麼多,用去了一大半,昨天早上又做了饅頭……”芸娘羞愧地說道。
今天下午劉大嬸來找她,她就拿出自己繡好的手帕給劉大嬸看。大嬸說這種品相的可以賣個五文錢,但是還得扣除繡鋪裡給的針線布料的錢,這樣一算,自己一張手帕只能賺到三文錢。本來她還想著,三文就三文吧,這可是自己掙的第一筆錢。
後來她想到中午做飯時,米缸裡的米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