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拳頭,論腦子沒腦子,除了會惹是生非紈絝敗家,你還會什麼?”
這話氣得不敢上前的祝揚,立在原地氣急敗壞地指著江寒的鼻子,吼道:“老子會什麼關你何事?你這賤民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本少爺?”
“看不起你還需要有資格?真是笑話!說我是賤民,你卻連我這賤民都不如,豈不是更賤?”
“我不如你?我看你才是個笑話!你有什麼比得過我?竟然在這大言不慚,真是太好笑了!”
“要我舉例嗎?我的拳頭比你硬,我的家世雖不如你,可是我比你會掙錢,雖然不多卻全是我自己掙的你長這麼大,除了會問家裡要錢,自己掙過一文錢嗎?”
“我堂堂的縣丞公子為何要去掙錢?你當我是你種低賤的小商戶嗎?”
江寒氣定神閒地斜他一眼:“縣丞公子又如何?縣丞公子不用吃飯穿衣嗎?低賤的商戶你別忘了,你舅舅是落霞鎮最大是商戶,你娘是低賤的商戶之女,你是低賤商戶女的兒子,那麼你是個什麼人?賤人的兒子也是個賤人!”
“啪!”
茶盞碎地的聲音,祝揚終於衝了過來,揮起了手。
還沒打下去就被阿祿一把抱住了腰向後拖開了。
“少爺,少爺,你冷靜啊!他是故意激怒你的,你千萬別中計啊!”
祝揚手腳亂揮亂踢,已經出離了憤怒:“混賬,放開我,他罵我娘,我一定要揍死他!”
劉大康站起來,一面戒備著,一面狠狠敲了兩下她的腦袋,怒斥道:“你怎麼回事?趁口舌之快激怒他,這事還能和解嗎?”
江寒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模樣,道:“我可不是激他,我是給他講道理。哼,這小子就是從小被捧著慣出來些臭毛病!一個縣丞之子而已,就左一個賤民右一個賤民,覺得別人罵你娘難聽了,剛才說商戶低賤時,怎麼沒覺出你是在罵自己的娘呢?”
劉大康覺得江寒說的也有道理,可是卻不能在這種場合說,現在氣氛鬧得這麼僵,待會黃員外來了,還和解什麼?
他皺眉道:“你少說兩句吧,他聽不進道理,你跟他廢話那麼多有何用?”
師兄妹倆旁若無人地說著話,那邊猶自在鬧騰的祝揚見兩人根本不搭理他,只覺得腦子嗡嗡響,自燃都不夠就快要自爆了。
“好你個江小二,你等著,我明天就回山陽,我將這事告訴我娘,你等著吧,這次我一定要請更厲害的……”後面的話已經變成了唔唔唔,小廝阿祿驚恐地捂住了他的嘴,焦急地附耳低語道,“少爺,那件事不能讓他們察覺,否則就等於承認了他爹的腿是你找人打斷的!”
祝揚奮力掰開阿祿地手:“察覺又怎樣……唔……”話才出口又被捂上了。
阿祿又道:“少爺你冷靜點,你還想被他打嗎?萬一他再發了瘋……少爺你身上不疼嗎?阿福還下不了床呢!”
這話總算讓祝揚的頭腦冷靜了一些。
幾天過去他身上和臉上的傷雖然已好了大半,但是還疼啊,最關鍵的是江寒發瘋大人的模樣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不提還好,一提他就覺得自己像只困獸,既想揪住江寒狠狠出口氣,又害怕打不過反被對方暴揍。
即便現在不是在班房裡而是在黃家大宅,面對江寒他心裡依然沒有安全感。
江寒表面上是在與劉大康說話,其實暗地裡一直觀察著祝揚的反應。
這傢伙就是個欠揍的青春期衝動少年,家裡條件比較好,長輩奴僕又捧著慣著,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別人都得聽他的。在她手下吃了虧,他就懷恨在心,念念不忘要找回場子。
她要是做出一副求饒的樣子,只會讓這傢伙氣焰更囂張,自己暴打了他一頓,反而讓他心生俱意不敢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