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一懵,接著又仔細回憶了一下,道:“小的應該沒弄錯。”
祝揚身邊的另一個小廝,叫阿祿的,忽然插嘴道:“當日那小子魯莽至極,樓下的店小二卻是個精明的人物,兩人恐怕只是面膜有些相似吧?”他勸道,“少爺,咱們不要為著一些相似去找人家麻煩,若是被老爺知道可就不好了。”
一提到他爹,祝揚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他爹祝縣丞為官還算正派,但卻是個耳根軟的,常常被幾個姨娘一挑唆,就會尋他和他孃的晦氣。一個月前,他因與同窗爭吵,將對方推倒在石頭上磕破了頭,他爹就狠狠地打了他十板子,害得他又在床上趴了十來天。
打他也就算了,哪知打完之後,他爹將他身邊幾個動了手的小廝都換了,說他就是仗著身邊的人有身手,才到處惹禍。
如今他身邊只剩阿福和阿祿兩個老人,而阿祿卻成了他爹的應聲蟲,對他爹惟命是從,對他這個正主子卻是這也拉著那也攔著。但想想他爹毫不留情的板子,他心底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發憷。
祝揚神色不耐,道:“知道了!不過,若真是那小子呢,難道你讓本少爺有仇不報?”
“當時他也被咱們揍得很慘,而且他還進了大牢……”
阿福一聽,面露鄙夷,道:“阿祿,你為何幫旁人說話?當時,是那小子先動手的,咱們少爺可沒招惹他,說到底是那小子沒理!”
“你知道什麼?我這都是為少爺好,那人也得到懲罰了,咱們也算是出氣了。再說,這家店的小二也不一定就是那人,若是老爺知道……”
“好了!”一聽阿祿又提起他爹,祝揚心底的叛逆頓生,“是不是,本少爺自會讓舅舅幫忙查清楚,到時自有舅舅為我出氣,你擔心什麼?”他眼球一縮,威脅道,“只要你不告密,事情自然傳不到我爹耳朵裡去。”
阿祿張了張嘴,見祝揚倔勁上來了,心知再說只會適得其反,識相地閉了嘴。
……
“江老弟,今日的拍賣會辦得很精彩啊!老弟果然是有才之人!”
臨近午時,參加拍賣會的人都走了,曾掌櫃才帶著他的幾個朋友,從二樓姍姍下來。
江寒也是此時才發現,曾掌櫃竟然領了人來參加她的拍賣會。
她收起臉上的詫異,笑著道謝:“過獎了,掌櫃的百忙之中還來給我捧場,謝謝了!”
“哪裡哪裡,江老弟是鄙人的朋友嘛,再說鄙人今日也算不虛此行若是不來,怎能知道美玉除了彈得一手好琴外,小曲唱得也很有特色呢?鄙人這幾位朋友都喜歡得緊,還說以後再得閒,定來這茶館來喝喝茶聽聽小曲呢!”他側身讓出身後四位身材健碩的男人。
江寒一邊說著“歡迎歡迎”,一邊抬眼去瞧。
不經意間,對上了其中一張面孔,她立時一愣,脫口而道:“這位是您的朋友啊!”
“怎麼?老弟認識鄙人這位朋友?”曾掌櫃也是一怔,眼底卻有絲緊張一閃而逝,隨即順著江寒的目光看向一人。
那人方臉頰寬,一雙過粗的眉毛此時正緊蹙起來。他回視江寒,雙手往後一擺,肩膀上的腱子肉就一股股地冒出來,彷彿下一秒就會將衣服撐破,這讓他整個人顯得異常粗獷兇戾。
江寒心裡一抖,趕緊笑嘻嘻地道:“哈哈,這位客官不是第一次來我們利來茶館了,您可是我在利來茶館接待的第一桌客人呢!不,應該說是第一桌給我打賞的客人沒想到在今天這種日子又見到了您,怪不得我的拍賣這麼順利呢!”
這話說得太言過其實,可聽在曾掌櫃身後的四個男人耳裡卻異常舒服。幾人會心一笑,方才那隱隱外露的煞氣頓時消散了。
曾掌櫃暗鬆一口氣,笑道:“沒想到老弟與鄙人這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