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忙你的,我就坐在邊上,不打擾你。一會你忙完了,咱們到鎮上逛逛去。”
倚在書案邊的姑娘,一副靈動調皮的小女孩模樣,似又回到了小時候,剛才那些肆意痛哭的委屈與見縫插針的算計彷彿從未出現過。
一時間,呂同有些怔愣,突然分不清哪副面孔才是真正的她。
付思雨見呂同蹙著眉頭盯著她的臉不說話,很是莫名其妙,不由推了推他的胳膊,他驀然回神,隨即斥道:“不行,這可不是任你嬉鬧的地方!”
“怎麼不行了?你這地方冷冷清清的,咱們在這坐了一盞茶時間了,也沒見一個人進來過……”
“總會有人進來,到時瞧見你杵在這,算怎麼回事?”呂同上下打量她,“你以為你是江小二,長得就是個男人樣?你這樣的,穿上男裝也不像男人!”
“你!好,那我待在隔壁屋裡等你總行吧?”
“那更不行,那兩間是給弓兵們休整用的!”見她嘟著嘴執拗不從,呂同嘆了口氣,放軟了聲音,勸道,“聽話,你先回去,字據都拿到了,還怕我騙你不成?”
付思雨聽他口氣好,反而往桌案上一伏,撒嬌道:“我待在巡檢司又無事可做,實在無聊得很,你就讓我待在這嘛!”
呂同見自己好聲好氣她竟得寸進尺,沉下臉:“不行,我今日沒空陪你,你自回去繡花也好,睡覺也行,總之不能待在這裡!”
付思雨兩手一抱,扭頭向門,撅起嘴:“我就不回去!”驀地腦中靈光一閃,又回頭望了望呂同頭上的匾額,喜道,“你不是還要巡查碼頭嗎?帶我去吧,我跟在你身後不說話,就看看這落霞碼頭是怎生模樣,一巡查完,我就回去,如何?”落霞碼頭可是落霞鎮的標誌,剛才來時她只隨意掃了掃還沒認真看呢。
呂同皺眉。
碼頭上到處都是粗俗的男人,還有些打著赤膊穿著牛鼻褲……
他心底莫名不喜,但望見付思雨固執的眉眼,又是一陣無力光是勸說恐怕打消不了她的念頭,除非他再答應些好處……
那可不行!
今天他已經吃了悶虧,為何還要退讓?
不就是要看碼頭嘛,他領著她隨意溜一圈就是了。
於是,呂同點了頭,帶上兩個弓兵,領著付思雨主僕三人及初五,出門巡視碼頭。
不過一會,他就萬分後悔自己的輕率。
付思雨就像個好奇寶寶,見著什麼都要問上一堆,問一堆還不夠,還要靠近去瞧,就一個北區擺攤點,他們就耽擱了三刻鐘。待他們從那離開往河邊靠近時,路過一艘正在卸貨的船,這丫頭居然還要往來往的苦力群邊跑……
呂同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扯住她,怒道:“你再瞎跑瞎問,就給我回去,剛才是誰說跟在我身後不說話的?你剛才說了多少話?”
付思雨吐吐舌頭,老實地止住了腳步,呂同甩開的她快步離開,邊走邊抱怨道:“真是的,到底是我在巡查還是你在巡查?竟連人家一天賣多少肉包子都要問!你問了有何用?你以為你是江小二啊,還要跑來這碼頭上賣包子不成?”
正羞愧地低著頭的付思雨聞言,心裡好奇得似貓抓,不由又大著膽子問道:“江姑娘在碼頭上賣包子?剛才沒瞧見她啊!”
跟在她後頭的初五,一聽提起江寒就滿腔怨念,不待呂同出聲就迅速搭腔:“哼,在碼頭上賣包子算什麼?在碼頭上擺攤賣東西的事就是她起的頭!”
“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這碼頭上原本是沒人賣東西的?”付思雨訝然。
“付小姐您真聰明!原本也不是沒人賣東西,只是那時碼頭是三大惡霸幫派把持,收的保護費過高,沒人能付得起,而付得起的都將攤子擺在前頭飲馬街上。”
付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