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看著他那裝腔作勢的面孔,心裡覺得好笑,面上卻是聲聲感激,連連道歉,好聲好氣地將他送了出去。
“喲,有了新靠山就是不一樣啊!”她迎進一桌客人,點了單,剛走進茶房,就撞見了正在備茶點的宋耀祖。
宋耀祖斜眼打量她,撇撇嘴,極盡諷刺之能事:“如今真是世風日下,這富家小姐不僅行事不檢點,眼睛還瞎得很這樣的貨色,竟也看得入眼!”他看向灶前正在燒火的阿憨,“我看這樣的,可遠比不上咱們阿憨!”
“哪來的惡狗,見著人就亂吠一氣?”江寒狀似嫌惡的抬手扇了扇,“這吃了屎的嘴就是臭,恐怕遠在二里外的巡檢司,都能聞到吧?!”
“你!”宋耀祖被江寒的話噎得臉色鐵青,眯著豆眼錯著牙根,道,“哼,別以為有人撐腰就能在利來茶館裡橫行了,這可不是你能做主的地盤!”
“是,這是你做主的地盤嘛我知道,你智計百出,咱店裡的生意因你翻天覆地,王掌櫃現在就指著你呢!我跟阿憨也等著你賞口飯吃呢!”江寒走到灶邊拎起壺開水,對阿憨眨眨眼。
阿憨趕緊移開視線,縮了脖子,心裡淚流滿面。
他明明啥都沒說,為何這兩人每次吵嘴都要扯上他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宋耀祖冷聲質問。
這可惡傢伙,以為他聽不出她話裡的滿滿惡意嗎?
“你聽不懂人話?也是,狗的腦容量自然是比不上人的。”
宋耀祖冷笑:“這話說得真對,有些喜歡給達官貴人當狗的人,說話都喜歡陰陽怪氣!”
江寒將沖泡好的茶並兩碟點心一起放進托盤,端起欲走,不在意地笑道:“有些人想給達官貴人做狗,達官貴人們還看不上呢!”說完,她就一手託著盤,一手掀簾,瀟灑邁過了門檻。
宋耀祖對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呸,得意什麼?!人家小姐不過是瞧著新鮮,像逗弄小貓小狗般,逗弄你而已,想要入贅從此鹹魚翻身,雞犬升天?我勸你還是別做白日夢了!”
剛要放下門簾的江寒,頓時啞然,忙又回頭鄙夷地嗤笑了一聲:“腦洞這麼大,你怎麼不成仙?神經病!我看你還是少聽點,那種關於風流韻事的彈詞小調吧,再聽下去,那心眼怕是都沒針眼大咯。”然後甩下門簾,再也懶得搭理身後跳腳的宋豆眼。
這傢伙最近這段時間備受王掌櫃推崇,尾巴就翹上了天,她一直都不想搭理他,哪知他這見不得別人好的臭德行,倒是越發長進了
形象已經媲美黃豆芽一般醜了,這心理再像麻花一樣扭曲,以後可怎麼娶得到媳婦?
估計作為沈大人貼身小廝的初五頻繁給江寒替班,讓大家產生了錯覺。
這場小衝突過後不久,江寒才了悟,宋耀祖只是最沉不住氣的那個,原來除了他,連王掌櫃,店裡的一些常客,甚至曾掌櫃都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付小姐一來到落霞鎮就看上了她,想招為贅婿
王掌櫃期期艾艾的諂媚,熟客們含含糊糊的取笑,她都一笑置之,讓她沒想到的是,曾掌櫃竟然特意上利來茶館來確認此訊息,江寒只覺得一群烏鴉光顧了她的頭頂
她看著臉上掛著打趣笑容的曾掌櫃,感慨一聲“謠言猛於虎”,然後正色道:“曾大哥,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這事想想就覺得荒唐,就算付小姐是來咱們落霞鎮招贅的,可她憑什麼會看上我呢?”她長嘆一聲,又道,“實話與你說吧,我與那付小姐不過只見過三四面”她索性將與付小姐認識及交集的過程,竹筒倒豆子般地告訴了曾掌櫃,然後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極力否認謠言屬實,只差直白說自己是女人,不可能人娶個女人了。
她一說完,曾掌櫃眼眸中有一道鋒芒迅速閃過,接著,他搖頭失笑:“看這事鬧的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