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抿唇一默,直截了當地說道:“小人是有些私心……小人先前參與過,找尋那許家公子的行動,深切以為大人乃愛民如子的好官,想著若得大人墨寶一副掛於堂內,既能為小人招攬一些生意,也能為小人震懾一下不軌之人。”
“不就寫副字,又不能把你怎麼樣?莫非沈大人寫的字太醜拿不出手?”江寒在王掌櫃背後,沒好氣地故意說道,“再說,將人用了就丟,薄情寡義,小心以後眾叛親……”
“江小子,在大人面前怎麼說話的呢?”王掌櫃及時喝止道,“也就是大人心懷寬廣有容人之量,才不與你一般計較!快給大人賠不是!”
“本官,不寫這字,即是薄情寡義?”沈大人目含冰霜地斜倪江寒。
“你寫了也是薄情寡義!”江寒腹誹,哼了一聲說道:“懂不懂什麼叫御下有方?無論如何,我是幫了你們的忙吧,不能寫副字鼓勵一下麼?”
沈大人身上散發的冷氣更盛了,他自認自成人之後,除了不喜歡他的祖母與嫡母,還沒有一個人面對他的冷然,還敢蹬鼻子上臉今天這討厭的女人又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
“廣德,寫一副就寫一副吧,些許小事而已。”站在他身側的呂同,拿著扇子敲了敲他肩膀,不甚在意地笑道,“不過,沈大人的字若是給出得太輕易,恐以後來求字的人,會給他帶來困擾……掌櫃的,若不介意,我來給你寫一副如何?”
王掌櫃頓時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忙不迭地點頭附和道:“呂公子,所言甚是,是小人思慮不周了,小人能得呂公子贈字一副,也是求之不得的!”
“不過是字醜不敢提筆,牙醜不敢大笑而已,裝什麼大頭蒜!”江寒翻了個白眼,暗自嘀咕一聲,接著就主動提出去準備物什,懶得再理這裝模作樣的傢伙,眼不見心不煩。
……
江寒拿著文房四寶再進雅室時,王掌櫃已經將雅室牆邊,那原本用來放擺件的案桌清空,挪到了屋子中間。此刻,他正搭著布巾,端著她先前送上了的水盆,讓呂同淨手。沈大人則旁若無人地,一個人坐在八仙座旁喝茶。
江寒將手上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案桌上,接過王掌櫃手上的水盆與布巾,放在牆邊地上,又走回去幫著王掌櫃將宣紙鋪開。
“掌櫃的,你想寫甚內容?”呂同一手執筆一手撫袖,和氣地問道。
“呂公子您能為小人寫下幾筆,小人就甚感慚愧了,至於寫什麼,您隨意吧!”王掌櫃感激地說道。
“那可不能隨意,就寫‘生意興隆,財源廣進’!”江寒多嘴道。
“俗氣,你們這是茶館,又不是飯館!”呂同好笑地說道。
“茶館不也得生意興隆才能雅得起來?”
“胡說八道!”
呂同搖搖頭,執筆默唸了幾句,揮筆一蹴而就,竟是一句“五碗肌骨清”……
他示意王掌櫃與江寒將那張取走,又重新擺出一張,寫到“六碗通仙靈”……
“這……就是你說的雅了?”江寒望著那氣韻流暢,風姿灑脫的十個大字,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呂同自得地說道:“這才叫雅俗皆得!”
“我看這是湊字數!你為什麼要寫五碗,六碗,不寫一碗二碗?實在不行,也得寫個八碗九碗吧,八是發,九是長久發財長久!”
她這話一出,連坐在桌邊獨自飲茶的沈大人都眼神微妙地望了過來。
呂同更是啼笑皆非地抬起剛洗好的溼手敲她的頭,輕罵道:“你懂什麼?這可是唐代詩人盧仝有名的茶詩!”
江寒擋開他的手,抹掉臉上的水珠,捂著頭幽怨地嘟囔道:“又不是我一個人不懂,肯定很多人都不知道……”
兩人這很自然的動作,看在一旁坐著的沈大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