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護身寶衣,金鏢傷她不得。這一來,大殿上眾人無不聳動,眼見這小和尚年紀幼小,居然已練成少林派內功最高境界的“金剛護體神功”,委實不可思議,均想:“難怪這小和尚能身居少林派‘晦’字輩,與少林寺住持,成名已垂數十年的晦聰方丈並肩。”其實晦聰和澄觀接鏢的手段也都高明之極,若非內外功俱臻化境,決難辦到,只是齊樂所顯的“本事”太過神妙,人人對這兩位老僧便不加註意了。
眾人群相驚佩之際,昌齊喇嘛笑道:“小高僧的‘金剛護體神功’練到了這等地步,也可說大為不易,只不過這神功似乎尚有欠缺,還不能震開暗器,以致僧袍上給戳了三個小洞。”故老相傳,這“金剛護體神功”練到登峰造極之時,周身有一層無形罡氣,敵人襲來的兵刃暗器尚未及身,已給震開,可是那也只是武林中傳說而已,也不知是否真有其人能夠練成。昌齊喇嘛如此說法,眾人都知不過是雞蛋裡找骨頭,硬要貶低敵手身價。齊樂給三枚金鏢打得胸口劇痛,一口氣轉不過來,哪裡說得出話?只好勉強一笑。眾人都道她修為極高,不屑與昌齊這等無理取鬧的言語爭辯。好幾個人心中都說:“你說他這路神功還沒練到家,那麼我射你三鏢,只怕你胸口要開三個大洞,卻不是衣服上戳破三個小洞。”只是眾人同路而來,不便出言譏刺。葛爾丹見齊樂如此厲害,滿腔怒火登時化為烏有,心想:“少林派武功,果然大有門道。”
昌齊又道:“少林寺的武功,我們已見識到了,自然不是浪得虛名,狗屁不如。只不過聽說貴寺窩藏婦女,於這清規戒律,卻未免有虧。”晦聰臉色一沉,說道:“大喇嘛此言差矣!敝寺素不接待女施主進寺禮佛,窩藏婦女之事,從何說起?”昌齊笑道:“可是江湖上沸沸揚揚,卻是眾口一辭。”晦聰方丈微微一笑,說道:“江湖流言,何必多加理會?終須像晦明師弟一般,於外界橫逆之來,全不動心,這才是悟妙理,證正覺的功夫。”昌齊喇嘛道:“聽說這位小高僧的禪房之中,便藏著一位絕色美女,而且是他強力綁架而來,難道晦明禪師對這位美女,也是全不動心麼?”
齊樂這時心中已笑得不行,原來方才她與阿珂冰釋前嫌,已將她送出寺去,如此看來她是還沒與前去搬救兵的阿琪碰上。反正她現在心中無鬼,當即微微一笑,說道:“我房中有沒有美女,一看便知,各位有興,不妨便去瞧瞧。”葛爾丹大聲道:“好,我們便去搜查個水落石出。”說著站起身來,左手一揮,喝道:“搜寺!”他手下的從人便欲向殿後走去。晦聰說道:“殿下要搜查本寺,不知是奉了誰的命令?”葛爾丹說道:“是我本人下令就行,何必再奉別人命令?”晦聰道:“這話不對了。殿下是蒙古王子,若在蒙古,自可下令任意施為。少林寺不在蒙古境內,卻不由殿下管轄。”葛爾丹指著馬總兵道:“那麼他是朝廷命官,由他下令搜寺,這總成了。”他眼見少林僧武功高強,人數眾多,倘若動武,已方數十人可不是對手,又道,“你們違抗朝廷命令,那便是造反。”晦聰道:“違抗朝廷的命令,少林寺是不敢的。不過這一位是雲南平西王麾下的武官,平西王權力再大,也管不到河南省來。”晦聰為人本來精明,只是一談到禪理,就不由得將世事全然置之度外,除此之外,卻是暢曉世務,與澄觀的一竅不通全然不同。
昌齊喇嘛笑道:“這位小高僧都答應了,方丈大師卻又何必藉詞阻攔?難道這位美女不是在晦明禪師的房中,卻是在……是在……嘻嘻……在方丈大師的禪房之中麼?”晦聰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大師何出此言?”葛爾丹身後忽有一人嬌聲說道:“殿下,我妹子明明是給這小和尚捉去的,快叫他們交出人來,否則我們決不能罷休,一把火將少林寺燒了。”這幾句話全是女子聲音,但說話之人卻是個男人,臉色焦黃,滿臉濃髯。
齊樂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