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僻靜的巷道,等待著收購站開門。
廢品收購站的阿姨為我們的年輕大為感動,故而給我們多結了三毛錢。因此,一個白天加一個晚上,我們辛苦的翻尋,翻找出了這城市二十一塊錢的額外價值!
買了四個饅頭,早上十點,我們來到一個最荒僻、最便宜的旅館:一個房間十元,洗兩個澡另加三元,借用萬能充電器再加五毛。在那個簡陋至極的兩米見方的廁所,我和楊帆分別洗了一個久違的熱水澡,這令疲憊不堪的我們,彷彿又遇到了生活最完美的饋贈。
再來說說我們的房間,大概也就四五平方米,裡面有一床一凳。電燈開關是裸露出來的,黑色膠皮大致地包好了黃|色的銅絲;插座鑲在開關上,一點也不牢靠。窗戶對面是同等小旅館中晾曬的破舊衣服,看來這次的確選對了地方。我與楊帆就那樣和衣而睡,躺在這如墳墓般窒息而狹小的空間裡,睡過了白天。這一覺睡得尤其香甜,甜得超過我們此前經歷過的任何榮華富貴。
黃昏時我們雙雙醒來。本來年少輕狂的我們準備做點什麼,但看到棉被上的黃斑茶垢,我們馬上就扼殺了這樣的邪念。我們站在床上摟抱了一會兒,楊帆就教我跳起了交際舞。不過在小小的單人床上,這個交際舞跳得更像是變了態的貼面舞。我被折騰得不行,說:“還是你跳給我看吧,你在床上跳,我在旮旯兒看。”楊帆想想也是,就純情地問我:“親愛的觀眾朋友們,你們要看什麼舞?”我分別裝出老頭、小孩、男子、婦女的聲音喊道:“脫衣舞!脫衣舞!脫衣舞!脫衣舞!”
第42節:遵義 膩膩的Ru房(4)
楊帆氣得“脫”給我一個骯髒的枕頭。
笑過之後,她跳了一支現代舞。之所以說這舞現代,不是她脫了什麼,露了什麼,而是那屁股扭得真是太藝術了,那胯那腰那腿那手那眼神,其形其速其態簡直動感得驚世駭俗。楊帆跳著跳著竟然流出淚來,我也不禁為她這舞蹈坯子淪落到在這麼不倫不類的舞臺而黯然神傷。
楊帆問:“小峰,你說我還能跳舞嗎?”
“怎麼不能?只要我們活下去,就絕對會有機會。這種案子至多查幾年就冷了,到時你就能在浙江跳舞啦!”我以為自己這樣的安慰能起作用,沒想到楊帆卻大哭起來,她楚楚可憐地告訴我:“小峰,我們跳舞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與青春賽跑,到那個時候,哪怕我能活下來,人也老了,臉也醜了,腰也粗了,腿也短了,骨頭架子也都散了……”
楊帆就是楊帆,哭了一會兒她又破涕而笑:“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有小峰陪我,我還是賺啦,再說我還可以讀書嘛!”說著又翻開那本《讀者》逐字逐句地閱讀,每讀完一個小故事,她總會抬起小臉,含情脈脈地對我嘆道:
“寫得真好。”
在昏黃破舊的旅館中,在楊帆崇拜嚮往的讚歎下,我那沉寂已久的文學夢想幡然醒悟。我突然信誓旦旦地告訴楊帆:“我要成為一個作家!”
楊帆也不甘示弱道:“我也要成為一個作家。”
“不行!”我反對。
楊帆嚇了一跳,她委屈地問:“小峰,怎麼啦?”
“你要成為一個作家夫人!”我笑著說,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你要成為一個作家,我成為作家老公也是可以的。”
楊帆嘿嘿地笑,她說:“那我們成為夫妻作家吧,說不定以後市場上就火這個。”
我也Se情地笑道:“那我們還是寫黃|色小說吧,一邊寫一邊做!”我本以為楊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