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珠這話其實說了跟沒說也差不多,沒有多少實際意義,因為當真有偷拿主子財物的話,又豈會在乎是摺子還是珠寶,所以這遠不能成為她洗脫嫌疑的足夠證明,只不過多多少少倒也能看起來開脫了一些。
“爹。”杜雲和趁著錦珠說完,趕在父親前面又開了口,“我覺得既然都跟太太有過接觸,爹不會因為某些人是自家骨肉。就連問都不問便排除了嫌疑吧?這樣做,對錦珠可太不公平了!爹昨晚不也說了嗎?凡是跟太太有過接觸的人都有嫌疑嗎?爹,您可不能處事失了偏頗,您要是處事不公,我可頭一個去外頭替您宣揚去。”
“你這臭小子!”杜青鶴見兒子跟自己叫板。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想昨晚說過凡接觸過太太的人都可疑的話,也不過是看自己那位親家不順眼,才這麼了拋了一句。
“你娘跟我二十年夫妻了,她的為人下人們也有口皆碑,難道會是她了?而汪素那丫頭,他只在親家剛來的那天陪同芳兒到過一會兒,很快就走了,她沒有機會。”素素那天陪單連芳到過杜夫人那裡的事情,杜青鶴已經聽錦珠說過了。“至於芳兒,她身為我們杜家的兒媳,太太又那麼疼她,可能嗎?至於親家也是……”
“老爺。”
杜青鶴正要往下說,丫頭進來了。
“什麼事?”杜青鶴沒好氣地道。
“賬房劉先生說,請老爺過去一趟。”丫頭道。
當杜青鶴見到賬房知道他為什麼事找自己時,他楞了:“什麼?為什麼不做了?”
“老爺,你是知道的,我家裡並不寬裕。可是最近幾個月,卻一直拿不到工錢。我找李管家也說過不止一次了。可是李管家也說沒有辦法。我去找大奶奶,可是大奶奶連面都不見我。老爺,我實在是沒沒辦法了,我家裡可還有三個孩子要養活啊!我總不能看著他們餓死了才拿銀子回去吧?”
“工錢怎麼會幾個月都沒拿到?”杜青鶴反問道。
賬房卻只是唉聲嘆氣。不再說話了。杜青鶴只好讓人把李福找來。
“為什麼不支給劉先生工錢?”李福一進來,杜青鶴便問。
李福一聽主子發問,愣了一下後,苦了臉垂頭喪氣,被杜青鶴黑著臉一催,才道:“老爺。不光是劉先生,連我都有兩個月沒拿到了,更別說是一些丫頭小廝了。”
這下,可把杜青鶴聽得震驚了,之後,當杜青鶴聽李福說出真實情況後,他完全震怒了。
素素這邊,雖說是受了傷,不過她還是照舊和以往一樣,早早便起了。寒香已經把昨天被於經扣留的事說了。素素受傷肩膀這邊的手不方便動,所以頭一回在寒香的伺候下梳洗。
寒香將溼巾子擰乾後遞給素素後道:“幸好昨晚子逸少爺及時收手,否則,要是小姐真有個什麼,子逸少爺豈不要內疚自責一輩子?看樣子昨晚少爺他真的很生氣。”
聽寒香說起兄長,素素垂下了眼簾,她想到兄長昨晚看向自己時氣紅了的眼睛,心裡何嘗沒有深深的內疚,情緒低落了道:“二哥他現在應該對我很失望吧。”
寒香見害得小姐心情不好,倒也不敢再多話。只是幫素素梳洗完後,見素素要出鎖芳館,才道:“小姐要去哪裡?不會是榮殊院吧?”
素素只草草應了一聲,抬腳繼續走路。
“小姐,你都受傷了,就不用過去了吧?”寒香緊跟著勸道。
“傷得不重,不礙事。”素素道,“昨晚發現摺子被偷,今天或許會追查這事,所以,我要是不過去,那可不放心。”
寒香點點頭,也就沒再說話,半路恰好遇上了楊氏。
“二奶奶受了傷,怎麼不歇著,是去老爺太太那邊嗎?今天就算你不過來,老爺也不會見怪的。”楊氏見素素向榮殊院的方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