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老少一共有十七人。
這些人衣衫襤褸,面黃肌瘦,因多日不見陽光而憔悴異常,他們可能從貴族兵離開之後就一直躲在地窖裡,此刻虛弱的就連站著都很費勁,只能互相倚靠著聚成了一小堆,用恐懼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陌生士兵們。
一名戰鬥兵從開啟的地窖口跳下去,片刻之後這名士兵順著梯子爬了上來:“下面還有三個——已經死了,需要人幫忙去抬上來。”
小隊指揮官吩咐別計程車兵下去幫忙,他則來到那些倖存者面前:“你們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就剩下你們了?”
倖存者們帶著驚惶的表情面面相覷,有人連連搖頭,有人遲疑著點頭,有人則只是呆愣愣地站著,彷彿壓根沒聽懂指揮官的話。
“先去取一些食物和水來,”指揮官嘆了口氣,扭頭吩咐身邊的人,“別拿肉乾,他們可能會把自己噎死。”
食物很快就被拿了過來,然而那十幾個人卻只是滿懷戒備和疑惑地看著,他們吞嚥著口水,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直到士兵們把食物塞進他們手裡,他們才確定這些東西真是給自己吃的。
第一個人把食物塞進嘴裡之後,其他人也立刻狼吞虎嚥起來——萊特可以感受到,隨著食物嚥進肚裡,這些人對眼前計程車兵們也終於少了那麼一絲絲戒備。
儘管他們仍然很緊張。
“你們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在那些人稍稍恢復了一些體力之後,萊特才走到他們中間,用盡量和緩的語氣問道,“你們一直躲在地窖裡?村子裡還有別的地窖麼?”
幾個村民有點畏懼地看著萊特魁梧的身材,但終於還是有一個人開口了:“我們是……沒別人了……”
然後這個開口的人指了指身後的地窖,又指了指周圍的人:“就我們這些。”
“我們是高文?塞西爾公爵的軍隊,”小隊指揮官在旁邊說道,“不用害怕,你們已經安全了。”
然而村民們就好像沒聽懂一樣對小隊指揮官的話全然沒有反應,並畏懼地看著那些士兵腰間佩戴的熔切劍。
“塞西爾的軍隊跟別的軍隊不一樣,我們不搶糧食,”小隊指揮官當然知道這些村民在畏懼什麼,“是誰燒燬了村子?康思科子爵的騎士?卡洛爾子爵的人?還是別的貴族?”
村民們在聽到這些名號的時候不禁發起抖來,卻沒有一個人膽敢正面回答小隊指揮官的問題,彷彿生怕在這裡開口之後轉日便會被吊死在絞刑架上一般,但幾秒種後,還是有個清脆的聲音冒冒失失地開口了:“是套著白袍的騎士……”
開口的是個小孩子,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個女孩,但她剛說到一半,旁邊的大人便飛快地捂住了這孩子的嘴,讓她剩下的話只能變成含混不清的嗚嗚聲。
萊特在這個孩子面前蹲下身,並揮手讓旁邊的大人讓開,他看著這孩子的眼睛——那是一雙格外明亮的大眼睛,儘管小女孩長得一點都不漂亮,粗糙乾燥的面板上甚至還有大片的雀斑,彷彿雜草一樣乾枯雜亂的頭髮也遮住了她的四分之一張臉,但那雙從亂糟糟的頭髮後面露出來的大眼睛卻讓人印象格外深刻。
萊特看著那雙眼睛,一字一頓地問:“白袍的騎士——他們是不是教會的騎士?”
小女孩先是愣愣地搖了搖頭,接著又遲疑著點點頭:“我不知道……但他們身邊還有牧師……”
倖存者中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低聲抽泣起來:“我們交了糧食的……都交了糧食的……”
萊特知道這看似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交了糧食——在貴族聯軍起兵出征的時候,想必每一片領地上的平民都為此捐出了糧食財物充當軍糧,貴族們會以“我們出兵是為了保護你們”為由來徵收這些東西,而很多平民也會輕易地相信這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