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訊號彈的方向追去。
周宣明用盡全力的奔跑著,突然感覺眼前一亮,他已經跑到了山頂,這茂密的叢林這上,竟有這麼一片空曠的草地。周宣明沒時間想這山頂之上怎麼沒有樹,一門心思只想著逃跑。突然感覺腳下一空,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下墜去,往下望去,腳下空無一物,幾百米之下是一條從海邊分出的河道,河水潺潺,向著山林之中流去。
“啊,我靠。”周宣明反應過來,大叫一聲,立即左腳踩著右腳,使出了雲中箭步·縱雲梯,身體凌空拔高一尺,已躍到了懸崖邊,一把抓住懸崖上垂下的藤蔓,用力一拉,腳上用力在崖邊一踏,跳了上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拍拍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懸崖下面,只覺一陣頭暈。
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周宣明再次爬了起來,換個方向往山下跑去,沒跑幾步,看見前方黑壓壓的一片,心裡驚恐,再次回頭跑去,沒跑幾步,全是人。楚天霸將士兵分散開來,成半圓形步步為營,一點一點的向上摸索前進,周宣明目光所及之處皆被人流所阻,密密麻麻的沒有一絲縫隙。
“前面有人。”人群之中,有人發現了周宣明,大聲叫喊起來。隨著他的叫喊,更多的人加入了叫喊的隊伍,人流也加快了速度,向著周宣明包圍過來。
周宣明被士兵一步一步又追趕到了懸崖邊,看著前面黑壓壓的人群和那鋒利的閃著寒光的槍頭,又回過頭來望向身後的懸崖,心中悲哀的自問道:前有追兵,後有懸崖,難道今ri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麼?
周宣明閉上眼睛,正午的太陽打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相反心中的寒意快要讓他的血液都凍結起來。“也罷。”周宣明緩緩拔出了龍吟劍,暗道:“既然要死,那就讓我戰個痛快吧。”
楚天霸定定的站在軍列的最前面,冷冷地看著百米之外的周宣明,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那冷冷的目光之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這一刻只yu將周宣明撥皮抽筋,生噬其血肉。他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緩緩的抬起右手重重的揮下。
“殺。”四百個士兵整齊劃一的怒吼,足以讓任何人為之顫抖。“咚咚咚”,整齊的步伐猶如萬鼓齊鳴,直懾人心魂,讓人心悸。
如同是一般人,怕早已被這戰場的氣勢所懾,雙腿發軟,舉手摺服。但周宣明不是普通人,他意志堅定,早知這是必死之局,反而徹底放開,只是冷冷看著眼前的表演,如同一隻孤狼。只是心中不免想到自己的父母:“對不起,爸爸媽媽,不能孝敬您們老人家,侍奉左右養老送終了。兒今ri恐怕要先行一步了,不過兒子沒有給你們丟人。”
一邊是四百人的軍隊,長戟向前,步步進逼,一邊是一人一劍,斜劍指地;一邊是群齊的怒吼,極速的衝鋒,像那火熱的太陽,一邊是寂靜無聲du ;li崖邊,淡然處之,如同清冷月光。太陽和終將交匯,可預見的未來將血肉的地獄。
四百人步步進逼,寸寸壓迫,一百米,五二米,二十米,近了,更近了。“殺”,再次怒吼一聲,士兵們齊齊跑動起來,開始衝鋒,長劍所指一往無前,任何人,任何物阻擋在前,都將被踏個粉碎。
戰鬥一觸即發。
看著湧上來人群,周宣明嘴角湧起了一絲笑容,此情此景他不由得想起了一首李白的《俠客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