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算盤打得真是精。”
她琢磨了下,不知他指的是哪一方面,就不敢隨便作答,斟酡了好一陣子,才笑了笑,謹慎道,“謝謝誇獎,我喜歡那孩子,在中國沒有戶口和身份,她連上學讀書都成問題,我見不得這事兒,又不願意肥水流入外人田,所以就……”打住話,她神情很是輕巧,又帶了幾分無奈,好像真的就是這回事。
顧方澤說,“想得挺周到。”
她說,“那是當然。”
他聲音很好聽,柔和平淡,“李漣漪,以前怎麼就不知道你這麼孝順。”
話音未落,李漣漪全身僵硬了,陡然抬首望向他,卻見他仍是副沉靜含笑的面容,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悠閒疏懶,氣勢卻好似於眾人之上運籌帷幄,“但收養的就是不比親生的,你這麼做,也不知有多少人會傷心,哪裡還顧得上這麼點小小的喜氣。”
李漣漪騰地從沙發站起來,定了會兒,舒口氣,再開口已是平常的語調,“都八點了,你怎麼還不去上班,總裁老遲到影響多不好?早飯你吃了沒,吃了就快去上班。”她說著,繞過茶几走到掛衣架上取了條領帶,又走至他面前,微微俯下身體,給他系領帶。顧方澤很高,即使她站著而他是坐著的,她也沒比他高多少。
這幾天經過練習,她系領帶的功夫可謂是突飛猛進,可這會兒卻是怎麼系都系不好,手指頭一直在抖,連控制都控制不住,急得她幾乎要冒冷汗,可越是急手就越抖,她都快哭了。
“好了。”一隻大手覆上她的,制止了她的動作,略略低沉的嗓音響起來,“我自己來吧。”也不知顧方澤這不動聲色的功夫是怎麼練就的,她總是聽不出他話裡的情緒。可這聲音太低,低得有點像嘆息,她沒來得及抓住,就隨風而逝了。
渾渾噩噩的將顧方澤送到門前,一句再見還沒說,就聽見顧方澤說,“早飯我買回來了,就放在茶几上,你快點吃,別涼了浪費糧食。”
她良久才反應過來,有點茫然的瞧了他一眼,哦了一聲。
“和杜程程打電話聊天可以,但別出門,如果有什麼要緊事一定得出去,記得打個電話給我。”
“……哦。”不知說什麼了。
顧方澤默了幾秒,濃黑如墨般的眼睛靜靜地注視了她一會兒,忽然伸出手來,在她頭頂心上用力揉了幾揉,說,“不知道這腦袋是怎麼生出來的。”
這動作,這話,太熟悉了,李漣漪怔怔站在原地發呆,等回過神來,就看見那輛黑色的奧迪,已經駛出了車庫,然後很快一個拐角,消失在路的盡頭。天空白茫茫,雪沒停,紛紛揚揚的落著,彷彿永不知疲倦。
站了半晌,她才發覺自己居然是穿著家居服走到門口的,外頭不比開著暖氣的室內,零下好幾度的氣溫凍得她一個冷戰,在噴嚏沒打出來前趕緊關上了門。
今天是星期一,平時在這日,“盛世”的員工一般是來得較早的,但今天實在是冷,又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很多路面都讓雪給封住了,怎麼鏟都鏟不完,所以有不少人姍姍來遲,都是壓著打卡的時間趕到的。
文藺算是來得比較早的了,雖然她現在很累。要知道,要誘惑一個疑似心仍有他屬,而且在生活上格外自律自持的男人與她春風一度,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雖然這隻獵物已經多次在各種神志不清和神志清楚的狀態下,讓搖著大灰狼尾巴的她給拆吞入腹,吃得乾乾淨淨,連骨頭渣子都沒留,但這並不代表她已經厭倦,事實上,她很享受這個看似變態實在充滿樂趣的遊戲。
這和她在工作方面的態度幾乎是一樣。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在向來工作認真謹慎的某人都還未醒的情況下,沒有半點留戀的離開被窩,草草吃了早點就趕到了公司,有些公事,她急著和顧家小子商量。
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