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報道:“託雲大人的洪福,賊人已經退了。”雲重道:“都退了嗎?”衛士道:“他們似乎是扼守著四面的高地只向我們放箭,卻不衝過來了。”雲重道:“他們強攻不成,想是要困斃我們,你們仍要小心,不可鬆懈。有人受傷沒有?”衛士道:“只有兩人受了箭傷,一人受了刀傷都不嚴重。”雲重道:“將他們扶進帳來,叫女兵替他們包裹傷口。”雲重所帶的十八個侍從,都是御前的一二等侍衛,個個武功高強,一可當百,所以比對之下,損失甚微。
女兵們手忙腳亂,剛剛替三個受傷的戰士紮好傷口,只聽得衛士又進來報道:“賊兵在山頭上燒起火堆,黑煙沖天,不知何故?”話猶未了,又聽得外面尖銳的號角之聲響了起來。
號角急響,但卻並無賊人衝來。雲重道:“不好,他們點燃烽火,吹起號角,定是招集援兵,只怕拂曉之前,還有一場惡鬥。”叫隨從們仍按以前的戰鬥部署,兩人一組,散在帳幕四邊。
賊兵的號角響了一陣又停下了,只有火煙隨風飄來,外邊一片寂靜。雲重上前仔細察視澹臺鏡明問道:“好一點麼?”澹臺鏡明道:“舒服多了。”秀眉一豎,忽道:“我看這些賊兵,不是普通的強盜。”雲重:“怎麼?”澹臺鏡明道:“若然是志在偷營劫物的普通強盜,他們也不必蒙著面孔了。”雲重道:“你以為是蒙古兵麼?休說也先不敢如此膽大妄為,那三個被我們打死的蒙面人,我已叫人檢查過了,都是漢人。”澹臺鏡明道:“那他們為何要蒙著面孔?蒙古境內,又怎會有這許多漢人強盜?”雲重眉間一皺,忽地說道:“他們是怕被我們認得,用毒手傷你的那個蒙面人身形好熟,我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似的。”澹臺鏡明道:“你再想一想。”雲重道:“哦我記起了,那是我在校場比武,奪武狀元之時,所見過的。只是那時來比武的舉子甚多,我又沒有和他交手,卻想不起他到底是誰。”
歇了一歇,雲重嘆息道:“可惜剛才沒有將他擒著。”剛剛說到此處,帳篷忽然如受重物所壓,凹隱下來,雲重大驚躍起。只見帳篷陡地裂開一個大洞,一個人丟了下來,正是那個傷了澹臺鏡明的蒙面傢伙。雲重叫道:“是哪位高人在與我相戲?”忽見從裂口處又躍進一人,哈哈笑道:“我替你將惡賊擒來怎說相戲?”澹臺鏡明喜極而呼,原來來的竟是張丹楓。
雲重睜大了眼,做聲不得,心道:“張丹楓端的神出鬼沒不可思議。”張丹楓道:“你將他的面具拉下一看。”那蒙面人似乎是被張丹楓點了穴道,摔倒地上,動彈不得。雲重拉下他的面具,原來卻是沙無忌。雲重記得他在校場比武之時被鐵臂金猿的師倒陸展鵬打下擂臺的,當時只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舉子,卻料不到他是縱橫兩國邊境的大賊。
雲重怒氣衝衝,道:“張兄,你把他穴道解開,待我審問他。”張丹楓一笑,道:“他們已來了援兵,還有高手相助,就要再來進攻,哪有時間容你細細審問?”澹臺鏡明知道張丹楓智計多端,沙無忌又是他所擒來必知底細,立刻說道:“張大哥,咱們人少,只恐不耐久。還要請你設法。”張丹楓道:“雲兄,那就請恕我毛遂自薦,藉箸代籌了。”雲重此時對張丹楓亦是甚為佩服,道:“請你施令便是。”
張丹楓道:“立刻撤走!”雲重道:“黑夜之中,不知敵人虛實,又有婦女,撤走豈不更為危險?”澹臺鏡明微笑道:“張大哥必有高見。”雲重默不作聲。張丹楓道:“你將要交與瓦刺的禮物,都放在一匹馬上。叫其他的人都棄了馬匹,隨我衝出,保你毫無傷損,而且可立大功。”
雲重半信半疑,瞧了澹臺鏡明一眼,澹臺鏡明道:“你不必為我擔心,我能走路。”一躍而起。張丹楓道:“原來是澹臺妹子受了傷麼?既能走動,便走無防,過一個時辰,我替你治。”叫女兵選了一匹好馬,將厚絨包著馬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