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界亦是不同,此番定能芝麻開花節節高。
有人不服,說那幾位蒙蔭入監的,根本沒有什麼真才實學,比不得地方來的貢生們,人家那才是腳踏實地,從眾多學子們之中拔尖選出來的。
意見有分歧,誰也說服不了誰,連帶著嗓門都大了許多。
“旁的我不知道,只說那太常寺卿段大人的孫兒段立鈞,上個月我還遇見他與幾個學子在清閒居比試文采,親耳聽他出口成章,他做的詩,現在還留在清閒居的白牆上呢!”
蘇潤卿捻著花生米的紅衣,聞言手一抖,白嫩嫩的花生米險些飛出去:“段立鈞文采出眾?出口成章?笑死我了,這笑話我能笑到明年春闈。”
陸毓衍勾了勾唇角,道:“明年春闈你大概聽不到段立鈞的名字,以他的水平,這次秋闈是中不了的。”
“也是,”蘇潤卿點了點頭,語氣裡不自覺地添了幾分嘲弄,“他也無所謂中不中,好好跟著駙馬爺就行了。”
滿京城的世家公子都曉得,段大人是官運亨通,朝中沒有人引路,靠著自個兒的運勢爬到如今的官位上,但段家子弟之中也沒幾個能拿得出手了的,亦無得力的姻親,等段大人退下來,段家大抵是要一落千丈了。
只這個段立鈞,才學不算出眾,只因與長安公主的駙馬爺交好,在京中行走,公子們多給他幾分面子。
陸毓衍添了盞茶,推到蘇潤卿跟前,道:“你這口氣,叫旁人聽見了,還當是殿下與駙馬、公主不睦。”
蘇潤卿摸了摸鼻尖,沒再多言。
謝箏認真聽了,不禁犯了嘀咕。
那清閒居是京城裡出了名的老字號酒樓,內裡環境文雅,從來都是文人墨客們喜歡去的地方,裡頭也留了不少大家墨寶,供客人們觀摩。
這些年,學子們也紛紛出入清閒居,一來是沾些大家的書卷氣,二來是比試高下,若是做的文章詩詞能受東家的喜愛,便能留在白牆上。
謝慕錦當年亦有一首詞作留下,謝箏知道的時候只是七歲,年紀尚幼,不比她在鎮江城中出入自由,只好央了顧氏半個月,才讓顧氏帶她去清閒居里看了一眼。
因此清閒居在謝箏的印象裡,是個憑真本事留名說話的地方,那段立鈞才學不行,是怎麼把詩留在了白牆上?
陸毓衍似是看出了謝箏眼中的疑惑,道:“怕是找了個代筆之人,背了一首不曉得誰做的詩,李代桃僵。”
謝箏一怔,怕再叫陸毓衍看出些什麼來,不敢再胡亂想了,趕忙道:“衍二爺叫奴婢來,是想讓奴婢去問問梁夫人?”
來的路上,謝箏已經聽松煙說了大致的狀況,她壓根沒有想到,三孃的母親和梁夫人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你和歲兒一道去問,妥當些。”陸毓衍不疾不徐與謝箏說了李昀的意思。
謝箏會意。
只聽樓下熱鬧討論監生、貢生的樣子,謝箏也曉得鄭夫人的事兒馬虎不得,務必要謹慎些,免得在秋闈期間鬧開了,反叫一些有心人鑽了空子。
松煙安排了轎子,送謝箏去鄭家,陸毓衍和蘇潤卿在茶樓裡等著。
鄭家門房上認得謝箏,見她來尋歲兒,便使人去喚了。
歲兒匆匆過來,她昨夜似是睡得不好,眼下發青,抹了粉都沒有遮蓋住。
“有些狀況想問問梁夫人,你與我一道去梁家一趟吧。”謝箏低聲與歲兒道。
歲兒信任謝箏,聞言便隨她出門,往衚衕深處去,嘴上道:“姐姐,我聽說梁夫人一直都病著。”
謝箏沉吟:“以前鄭夫人還在的時候,她與梁夫人來往,兩人也是夫人來、夫人去的?”
“也不是,”歲兒搖了搖頭,“是叫鄭家姐姐、梁家妹妹。”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