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說道:“我和他不做這些,還做什麼?”只見蕭雲做得極為仔細,一一將溼潤的獸糞攤開排好,絲毫不受身旁二人說話的影響。
成蘭陵不再多說,靜靜瞧著二人掏完溼糞,又將早已爛成布條的五色旗幟調換升起,然後各持橫刀,開始晨操。蕭雲武功被廢,舉手投足之間,全無習武之人的氣勢,猶如初學兵器的少年。成蘭陵暗自奇怪,觀看片刻,問道:“他何時開始隨你練刀的?”
常歡邊練邊說道:“你走後不久,突然有一日,他便開始聽我號令了。”成蘭陵秀眉輕蹙,靜觀二人練刀。這套刀法只是軍中增強士氣的操練,無論有無武術根基,皆能顯出虎虎生氣。一套刀法練畢,蕭雲已是渾身大汗。常歡高聲喝令出操已畢,蕭雲收刀回鞘,坐到旗杆下怔怔發呆。
成蘭陵心思起伏,去茅屋取了一隻小凳,坐到蕭雲對面,逼視他道:“小時候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少年去哪裡了?我不相信爹爹會做出這樣慘忍的事來,但我並非是要袒護他,我也想求個明白……,假如……假如他真是害你全家的兇徒,你就該去找他報仇,他雖對我有養育之恩,可我也不會是非不分……,可是你……且不說你是否已是廢人,武功本就有高低之分,有狀態之別,但你還有勇氣麼?還有膽量麼?”
蕭雲不避她的眼光,身子卻微微發抖,但他強忍住發自內心的寒意,面上依舊是一幅毫無知覺的傻呆模樣。
成蘭陵逼視他半晌,不見他有絲毫動靜,不由悲極氣極,憤然站起身來,厲聲道:“凡事是一是二,拿出來講清楚,該怎麼辦,便怎麼辦,你以為變成個傻子,就能讓你爹孃復活麼?就能讓你自己心安麼?……或許我看錯你了,曾經以為你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是一個恩怨分明值得我喜愛的人,卻沒料到,你只是個表面莽勇,內心軟弱的窩囊廢!”
她這一番話氣中帶淚,甚是令人動容,就連坐在門口擦拭刀刃的常歡也聽得眉頭一展,但卻未能令蕭雲稍稍動上一動。她只覺兩年多以來,深藏心中的無數愛恨喜悲,再也無法憋下去,正待一口氣訴說一通,轉頭瞧見蕭雲那要死不活的模樣,頓時一口氣噎住喉頭,哪還說得出來?
山頭忽的異樣寂靜,烈風從三人身旁呼嘯而過,吹得各人襟發亂舞。成蘭陵強壓心緒,對蕭雲道:“我不能傻望著你做回正常人了,這一仗你若戰死便罷,若你還能活下來,以明年今日為期,到時我便嫁人,你若是連趕來爭取的勇氣也沒有,那……那就算我們有緣無份……”,正說到此處,忽聽有人陰聲怪笑,當即神情一收,立即冷靜下來,舉目遠望,只見昨日殺了劉大狗的‘飛劍射鷹’劉漢生迅捷奔上山來。
成蘭陵待他奔近,冷冷說道:“果然來了。”劉漢生施了一禮,道:“我家少主掛念姑娘得緊,特意吩咐老夫這一趟來南詔國,一定要想法子與你見上一見,轉達他的思念之情。”成蘭陵面色逾冷,說道:“廢話少說,是你殺了我的屬下吧?”劉漢生打個哈哈,怪聲道:“少主對姑娘一往情深,姑娘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嘿嘿嘿,難道你本就喜歡傻子麼?”
成蘭陵大怒,將他遺下的軟劍拋了過去,沉聲道:“你故意留下兵器,是想與我一戰罷?儘管出招便是,渾話就不必多說了!”
劉漢生手掌一翻,將軟劍接在手中,怪笑道:“老夫哪敢對姑娘動粗,若不是一路上姑娘故意避而不見,老夫何用拐彎來這一趟,殺這個不痛不癢的下人?總算將姑娘激將出來,得見玉面,幸何如之……順便替我家少主,來瞧瞧仇人如今可過得好些了,嘿嘿,嘿嘿……”,成蘭陵冷冷道:“你殺了我的人,我便要取你性命,我走七步,便會出招,你小心了。”說完探手抽出腰間羌笛劍,緩緩往他走去。
劉漢生哈哈一笑,說道:“你殺了我,可就失去見你爹的機會了。”成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