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算命都是問別人想算什麼,沒想到今日是別人首先問我。”
我微笑道:“因為今日是你追著要給我看相。”
袁天池卻搖了搖頭道:“算了,公子的相我不看了。”
這下反倒輪到我驚奇了,此人著實有趣,我答應讓他看相,他卻打起了退堂鼓。
楚兒忍不住道:“你為何不看?”
袁天池笑道:“不看,是因為不用看。”他指了指樹冠處,正是我和楚兒剛剛投擲的求子結所在的位置。
袁天池道:“求子樹上只有你們的求子結掛在最高的位置上,別人擲出的求子結不是掉在了地上,就是位於你們的下面,此子降生之後,必在萬人之上,生來命運天註定,我何須為他的父母看相呢?”
我內心猛然一凜,冷冷道:“袁先生似乎有備而來。”
袁天池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仰望求子樹,感嘆道:“袁某站在這求子樹下整整三日,目睹無數百姓前來祈求上蒼將自己的孩兒歸還。這株曾經帶給無數人希望和幸福的大樹,現在變得愁雲慘淡,淒冷異常。”
我沒有說話,看著這株求子樹,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悲哀。歆德皇倒行逆施的所為,早已搞得天怒人怒。
袁天池道:“歆德皇卻沒有搞清一件事。他既然是大康的皇帝,便是這大康萬民的父母。他將這五百名孩童送入爐鼎,便無異於將自己的親生骨肉送入爐鼎,用自己親人的姓名換取虛無縹緲的長生,其心何忍,其情何堪?”
袁天池轉身向遠處走去,走出一段距離,又回過頭來,他微笑道:“想成為一代明君,便要將天下人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等同起來,否則天下人的痛苦,便會是你的痛苦。”目送他的背影在氨夜之中消失,我久久說不出話來。
楚兒輕聲道:“他好像看出了你的身份。”
我點了點頭道:“此人不同凡響,他好像在暗示著我什麼……”
車昊道:“公子,要不要我去將他抓來問個清楚?”
我搖了搖頭道:“算了,他對我應該沒有惡意,我們還是儘快回去吧。”
袁天池的那番話始終縈繞在我的腦海之中,我躺在床上呆呆望著頭頂的帷幔,他究竟想告訴我什麼?天下人的痛苦,便會是我的痛苦……
我霍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這些百姓的痛苦是失去孩兒,而我的茗兒也在這段時間突然失蹤。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我幾乎不敢繼續想下去。
楚兒坐起身來,擁住我的身軀道:“胤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顫聲道:“袁天池是不是在告訴我,茗兒便在那五百名童男童女之中?”
楚兒微微一怔,俏臉上也流露出驚恐之色。
我起身披上衣服,走出門去,大吼道:“唐昧!讓所有人都到影月閣等我!”
我將心中的疑慮說出,所有人都同時沉默了下去。
過了許久邱逸塵率先打破了沉默,低聲道:“如果他們將小郡主擄去,混入用作爐引的童男童女之中,我們所面臨的情況會複雜許多。”
唐昧道:“現在這個袁天池的真正身份我們並不知道,小郡主失蹤的事情卻是天下皆知,難保有人不會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以此來要挾公子就範,藉機擾亂公子的心神。”
車昊道:“今日真應該抓住那個袁天池問個明白,他知道得那麼清楚,也許小郡主便是他偷去的。”
楚兒握住我的大手,輕聲道:“無論那個袁天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只有一個選擇。”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楚兒,楚兒道:“袁天池有一句話沒有說錯,想成為一代明君,便要將天下人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等同起來。對如此暴戾殘忍的事情,我們不能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