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搖啊搖的,黑瘦的臉上,慢慢就蛇行蜿蜒出了兩行淚水,混著路上的煙塵,直滴到腳下的土地上。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諾頓咧著大嘴,也不知道說什麼,如果不是周圍有這麼多人在看著,估計情況就上去一把抱住雷克哭出聲來了。這幾天,他可嚇得不輕。剛接到訊息的一剎那,他暴怒而起,足足踢爛了十幾張椅子。要知道,黑森林的危險係數在最高軍政會議可是記錄在案的,那是最高階別,任何人都禁止接近。
“洛奇呢?這個小混蛋,他就這麼保護你的?把洛奇給我帶上來。”
諾頓猛然一轉身,大聲怒吼道,“嗖”的一聲將那把特製的明金大刀拔了出來。
沉重的刀身泛著嗡嗡的響聲,顯示了主人的暴怒。黑漆漆的身鋒上閃著可怕的暗光,讓人不寒而慄。
“用不著你。我在這裡,由我處置。”
依然身兼光明軍軍紀執法總長的亦星咬著牙齒說道。
雖然光明軍全體上下愛兵如子,並且他也很喜愛洛奇這個精明能幹的小夥子,可這一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無論怎樣,如果不懲罰洛奇以立軍威,那他這個軍紀執法總長也不要乾了。
愛兵不等於護短,森嚴的軍紀不僅要靠人情味,還要鐵腕手段的雙管齊下才能錘鍊出一支過硬的部隊。
“屬下,在!”
早就知道自己不會倖免的洛奇倒是很自覺,根本不用執紀憲兵拉扯,自己就主動站了出來。從心底往外說,他是十分敬重且畏懼這位儒雅的智者的。越是智者,如果發怒起來越不是鬧著玩兒的。
“把他給我綁了,一會兒再處理。”
亦星終於少有的以暴怒的語氣說道。
幾個格外粗壯的憲兵二話不說就搶了上來,還沒等別人做出什麼反應,已經手腳麻利的用烏拉草擰成的繩子將洛奇五花大綁。
做為戰友,他們同情洛奇;可是,做為軍人,他們只能執行軍紀,即使是面對自己親如兄弟的戰友也要做到鐵面無私。
“亦星,這不關洛奇的事情,是我新訓服的雷獸出了問題,實在不併他的事情,怨我,怨我,你,你,別……”
雷克的話還沒說完,亦星已經輕輕轉過臉去打斷了他的說話,“大將軍,茲事體大,如果不罰,不足以立軍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是我違反了軍紀,也一樣要承擔相應的責罰。您如果為他求情,就等於打破您自己立下的軍規。”
這句話說得雷克啞口無言,望著這個原則大於感情的智者,他也只能閉上嘴巴不再說話。看著洛奇被綁了下去,心裡一陣痠痛。
“將洛奇給我脫光外衣,綁在坎帕城牆上的柱子上,先讓冷風讓這位獨立警衛大隊的大隊長清醒一下腦子。別以為到了米拉高原就萬事大吉,別以為我們現在是和平年代就高枕無憂,告訴你們,我們面前的路還很難走,真正實現安居樂業的夢想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亦星恢復了理智與冷靜,揮揮手凝重地說道。
這番話,也讓屋裡所有的人悚然一驚,再細細一想,的確如此。
只是,這樣一來,就再沒人敢替洛奇求情了,即使是雷克也不好當眾張嘴。
正當屋子裡的都坐下來,準備好好了解一下雷克此行倒底經歷了什麼的時候,忽然間,外面有衛兵跑進來報告,說是,遠處的瞭望哨發現從黑森林方向有大批人類正在向這裡運動。
“什麼?”
黎明草原上的高層們全都極度震驚地站立而起,面面相覷,都搞不清楚倒底是怎麼回事。
“走,出去看看。”
雷克整裝而起,理順了一下自己那身已經破舊的黑色軍裝,一馬當先向外走去。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