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托出石化僵硬的程音。
對上林子衿的目光,對方卻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眼神清澈地與他對望,大概感覺到胸口溫熱,她滿臉茫然地低下頭,見程音的手掌還握著自己胸前的柔軟。
“啊……”他雙手縮回,窘迫地說不出話來。
“我是女人。”她再次開口,程音已經發覺儘管她喉嚨有些沙啞,但腔調確實是女聲。
“你不是鄭子章的師弟嗎?”手指僵在空氣中。
“我是……但我也是女人。”林子衿講的坦然,讓人哭笑不得。
程音滿腹狐疑,問道:“可……可鄭子章說林書豪只有兩個雙胞胎兒子……”
“是雙胞胎女兒,師父為了帶我在身邊,所以從小我便都扮作男孩。”林子衿說著,抿抿嘴唇,雖然面目醜陋可怕,但神態越發像個小姑娘。
這一番折騰之後,程音此時為自己緊張地大喊大叫懊惱不已,真是徹頭徹尾地在一個女子面前破壞了自己大丈夫的形象,而且剛剛還碰了這個醜八怪,如果被她逼婚的話,他這回寧可直接死掉算了。想到這裡,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緩了半晌,站起身來,又恢復了玉樹臨風的派頭,只是手中少了摺扇。
“咳咳……”程音清清喉嚨,待林子衿起身,假裝嚴肅地問道:“林姑娘,昨夜是你救了我?”
醜姑娘笑笑,點了一下頭。
“在下謝過林女俠!”他鞠上一躬,心裡卻又對她忌憚了幾分,刀風澗深不見底,這小丫頭瘦弱的身子能將他接住且毫髮無損地送到地上,足見武功高深莫測。
“不用謝。你叫什麼名字?”林子衿口氣稚嫩。
“在下程音。”
她聽著,又點點頭,卻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些什麼,只是好奇地看著他,畢竟這十年來她沒見過男人。而程音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岔開話題問道:“昨夜,姑娘如何發現在下跌下山谷?”
“我本來要出去的,快到崖頂的時候,見你掉下來了。”
“你可以出去?這麼說你這麼多年一直在清風觀裡?”程音再次上下打量她,衣衫襤褸的程度已經快成了野人。
林子衿喜怒形於色,一時表情略帶悲傷,酸聲道:“我跌下來好久了,一直上不去。”
她回頭,指著那些峭壁繼續說:“刀風澗矮處的石壁被水衝的太滑了,根本沒辦法攀爬。不過幸好乾孃教我浮游輕功,昨夜我再試,竟然快到崖頂了!”
“十年,你一直在這山澗裡?”程音不可思議地瞪著眼。
“嗯,還有乾孃。”她似乎習慣點頭,而且點的很誠懇。
“雲小青?”他挑著眉毛猜測。
“咦?你認識乾孃?”林子矜說著,不自覺地開始摳手指。程音不敢刻意打量,放下目光見她十指指甲裡滿是黑泥,右手中指更是讓自己摳的掉了皮。
天下竟然有生的這樣醜的活人!他忍不住在心中哀嘆:這姑娘已經醜得過了可以當做笑話看的程度,而是到達了另外一個不忍再看的境界!
他撇過一張苦臉,腦中的線索聚在一起,將這十年的故事編了個大概。雲小青沒死,還在山澗裡養活了這個女扮男裝的小道童。也許,全小燕也沒死?
程音心中忽然鼓起希望,換了副表情又轉過來,眉開眼笑道:“林姑娘,帶我見見乾孃可好?”
“我跌下來的時候,掉進了澗水裡,是乾孃救了我,但是她腿不好,行動不便。尤其最近幾日,身子越發虛弱,我很害怕,所以拼命地想出去,也許見了師父,可以救乾孃。”林子衿手裡捏著一根狗尾巴草,一路上連跑帶顛,一會兒前面帶路,一會兒倒著前行,一會兒又繞到程音近處觀察,像只不得消停的小狗。
程音尾隨著,發現這澗底十分寬敞,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