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一道金霞猶如長虹經天,從峰中遙射而出,順著山峰七繞八折,頃刻間便至琉光身前,停了下來。
琉光見那道金霞凝如實質,宛如一道金橋搭在半空,知道是師伯迎賓,忙遙遙施了一禮,才驅坐騎飛身直上,綵鳳方一落在金霞上,霞光一閃,金橋便往回收了去,琉光在金霞中放眼四望,腳底平添出數十座玲瓏雄奇的大小峰巒,波浪一般向後面倒去。暗中一數,直有百十座之多,大小高下不一,遠遠非峰外所見數目,知道這是前古璣天迷陣,兼有天時地利之便,非人力所能硬闖,怪不得行時師尊所說十分詳細,師伯迎賓都如此麻煩,所化金虹都是九彎十八折,知道定非尋常。只是師尊說此間師伯性情古怪,好拿後輩為難,就不知道等下有如何難堪?只不過眼前之事,非他不可,要是能免去天下間這絕無僅有的預言中的大劫難,就是萬般受氣,也皆所願。
陡然面前倏地一亮,竟是清光大來,頓換了一個世界,一掃沿途陰霆昏沉之氣。只見前方是一座平整如圓的巨大湖蕩,清波粼粼,不下千畝方圓,湖中一左一右分立兩座小島,小島顏色也是不同,一紅一白,紅色島嶼上巨石林立,好似通體為一紅玉所化,白色島嶼中繁花似錦,盛開著銀,白兩色奇花,花海中圍著一青玉亭,亭中站著一位,一個相貌清灌,長身鶴立的白衣人,向琉光揚手輕招,金霞便飛落島中,一晃而隱。
琉光忙從綵鳳背上躍下,拜了下去,道:“玉池拜見師伯。”
那白衣人本是在此地隱修多年的聖光宗長老般若多羅,行蹤隱秘萬分,向來不見外人。今日見見門中掌教師侄遠道而來,心中甚是歡喜,探出手去,遙空一招,琉光整個身子就飛落到她身前,般若多羅一把將她拉了起來,笑道:“琉光掌門師侄快快起來,我等皆非世俗之人,何須像你師尊那個一樣,如此這般繁文多禮。”
琉光只得站起身來,見師伯一雙神目上上下下端詳著自己,心中微微害起羞來,一片紅霞從玉面上飛了起來,在聖光宗內,她身份尊貴,人人都是望上一眼就連忙低下頭去,哪裡還敢如此細看。
般若多羅端詳了半響,方道:“六十年前我元神化身曾往聖光宗一行,那時候見過你一面,你尚在蹣跚學步,想不到一晃數十年,你這小丫頭已經長這麼大了。我這裡孤寒荒苦,也沒有什麼好招待你的,只有半杯清泉,還往掌門師侄不要嫌棄。”
說罷才想起兩人都是站在亭中,啞然笑道:“看來我多年不見外客,都快老糊塗了,琉光掌門師侄,我們坐下再說。”拉著琉光坐在亭邊玉欄上,輕輕拍了一拍手,兩隻白玉鸚鵡從對面小島中飛了過來,翠綠的鳥喙上銜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琉璃杯,飛落在玉案上,放下喙中琉璃杯,齊聲叫道:“佳客到了,佳客到了!”
般若多羅瞪了兩隻鸚鵡一眼,這兩隻靈禽才連忙飛開,到那隻七彩鳳凰身畔,叫了兩聲,這時候倒不敢放肆,畢竟鳳凰乃百鳥之首,兩隻鸚鵡早已通靈,自然知道其中分寸,更是賣力巴結,叫了幾聲後,就領著綵鳳往島後飛去。
“這兩個小東西,平日被我慣壞了,真是越來越喜歡多嘴了。”般若多羅笑說道,指著玉案上的琉璃杯道:“琉光師侄還是先喝了這清泉再說,此地陰冷,乃兩間至陰至寒之氣大盛所在,杯中泉水頗有補益元陽,抵禦酷寒之效,琉光掌門師侄雖然功力頗為深厚,但飲之也無不小補。“
琉光見這位師門長輩與師尊所說完全不一樣,心中方正奇怪,微疑杯中定有古怪,不過即使是穿腸毒藥,也得喝下,就不再推辭,端起一飲而盡,只覺人口就芳騰齒頰,涼沁心脾,方一下肚,一股暖氣從腹中生了起來,觸動靈機,正要運功與身相合,只見般若多羅含笑道:“我面前這杯你也一併飲了,得益更大。”
小姑娘沒有了宗內的拘束,也老不客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