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微動,一句話傳入她耳中:“你這傻孩子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跪下向你師祖請罪!”
商憫腦袋一縮,順著塗玉安的話手忙腳亂地要跪到地上,因為動作過於匆忙連床上的被子都帶掉了,她整個人被棉被裹著一骨碌滾下來,被纏成了毛毛蟲。
她裝出傻乎乎的樣子在地上蠕動兩下,塗玉安立刻心疼地要過去把她抱起來,對胡千面求情道:“師傅,小滿這孩子才一百三十歲,他傷勢嚴重得都站不穩了,現在得了教訓,肯定已經知道錯了,您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胡千面恨鐵不成鋼地剜了他一眼,怒道:“你教的好徒弟,看我不連你一起抽!”
塗玉安嚇得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對商憫投以愛莫能助的眼神。
商憫囁嚅好一會兒,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師祖,我知道錯了。”
胡千面冷笑一聲,甩了兩下拂塵,語氣和善道:“旁的事稍後再說。你先告訴我,今日襲擊你的人是誰?”
“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身高四尺,不知道男女,身上沒有氣味,穿一身黑衣裳,臉也被遮住了……”商憫小聲道,“這個人手上拿了一個靈器,往我身上一扔,我就被困住了,身上的妖力也被吸走,我好不容易掙扎開,立刻又捱了暗器。”
“身高四尺,不知男女。”胡千面立刻有所聯想。
那夜,他率人去承安園抓走譚國公子時,也莫名其妙跳出來了一個攪局的人。
不,也不算是攪局,只能算是此人尾隨,被他發現了。
他至今記得那個人身上的氣味……有點像沒有生命的土的氣息,可是又混雜著鮮活的生命的氣息,是一種很特殊很古怪的味道。
身高四尺這個特徵實在太過顯著,一下子就讓胡千面想到了那一晚發生的事。
那晚跟隨他的小尾巴,和今晚襲擊白小滿的是同一個人。
此人是誰,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個人實力與你相差幾何?”胡千面眯起眼,這個表情讓他的面孔顯得更加像狐狸了。
“不如我。”商憫斟詞酌句,“要不是那人手裡拿著古怪的靈器,我也不會……”
“靈器。”胡千面心念
電轉,“難道是專門對付我等族裔的特殊靈器?它長什麼樣子?你有沒有現原形?”
“是青銅鎖的樣式,砸到我身上就冒出來一串鎖鏈,我被捆住後努力維持人身,沒有現出原形叫人看到。”商憫面不改色地扯謊,同時觀察胡千面的反應。
象牙玲瓏球極有可能是司靈一部獨有的珍藏,商憫不能讓胡千面往司靈的方向聯想。
而胡千面,他絲毫沒有懷疑商憫話語的真實性。
“那個人為什麼襲擊了你又放了你?”胡千面問。
商憫木木呆呆地發出一聲:“啊?”
這個問題好像觸及到了什麼盲點,她低頭抓耳撓腮,吞吞吐吐說不清。
胡千面見狀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胡千面聰明一世,怎麼會有你們這幾個不成器的徒子徒孫?”他自言自語,“一個貪吃……一個更貪吃,還更笨。”
塗玉安欲言又止地看著胡千面。
聰明人的特點是想太多,聰明妖也是如此。
胡千面就是那種典型的聰明妖。
他長期身居高位,所以自傲自負,他長久地在皇宮之中隱藏身份,上至皇帝下至宮女太監都被他瞞過,所以他哪怕再謹慎,也會不可避免地產生懈怠心理。
從頭到尾,從塗玉安把商憫扛回來的那一刻起,只要商憫的扮演沒有問題,他們就不會懷疑她是冒名頂替者。
更幸運的是,白小滿是隻不大聰明的妖,一隻沒有適應人類社